聂茂从施禾的车上下来，上了施樊的车。
施樊坐在驾驶位上，冷峻的面容浸泡在粘稠的阴影里，增添了几分不易被觉察到的鬼魅，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聂茂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急忙收回视线，身体微凉，脸颊是烫的。
那双手留下的存在感过于强烈了，聂茂就是看到了施樊的手，那种感觉便再次袭来，让他如坐针毡。
车发动后，气场森然的施樊幽幽问了句：“这么舍不得？”
“没有。”
聂茂不太擅长撒谎，他说谎时语气会变慢很多。
虽然那辆车上有施禾，但慕言晏的存在很巧妙的中和掉了这对兄弟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场。
聂茂在去往施家老宅的路上，都非常的忐忑，能生出、教出施樊这样的资本家又会是什么善茬？
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出来施樊的pro版本是什么样的。
好在，施父不想要见他们。
管家站在客厅，一板一眼道：“先生吃素，知道你们不喜欢，就不和你们一起用晚餐了。”
聂茂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抬眸看向施樊，满腹疑惑。
施樊的父亲身体不好吗？吃素养身体？
施樊看了过来，漆黑的眼底倒映者他茫然的面容。
聂茂急匆匆地垂下眼帘。
原以为到了施樊的父亲家中，施樊会稍稍收敛，但很明显被压在阳台上的聂茂有些想多了。
聂茂的一只腿架在藤编摇椅上，双手捂住嘴，却还是有稀碎的声音溢了出去。
“别……别在这里。”
眼底被莹润的泪光所覆盖，眼前一切都极为模糊不清，可即便这样，他依旧能感觉得到施樊充满不容置喙的侵略性的视线。
施樊额前落着碎发，淡化掉了五官线条的凌厉，看起来像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聂茂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挺起身子，在施樊温热的唇角亲了亲。
施樊敛下眼眸，猛烈的攻势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
但也就这么一下下。
像是游戏里需要蓄力的大招一样。
聂茂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从身体里被剥离出去了，想躲又躲不开，只能将目光稍稍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