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茂反手挂断了电话，并且把助理的各种联系方式也给拉黑了。
他拉黑了那么多人，怎么把施樊的助理给忘记了？
这段时间出租屋也不能回了，他花了二十块钱租了一晚陪床的折叠床，摆在了姜念的病床旁边。
“哥哥，你今天晚上不回去吗？”
聂茂捏了一下耳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今天从山上跑下来太累了，他竟然从姜念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听到几分窃喜。
他下意识看了过去，手中还在忙着铺被褥，“昂，省得你又向妈告状，我不照顾你。”
和预想中的一样，姜念的脸色先是变得更苍白了些，随后慢慢阴沉了下来。
病美人无害的气质也减弱了几分。
或许姜念清楚他曾经想要把自己的母亲的爱给抢过来，所以姜念不喜欢他也称呼自己的母亲为“妈妈”。
如果他不知道姜念会偷偷在他背后告黑状的话，他可能还不会如此刺激姜念。
每次，只要他答应了母亲会照顾姜念，但又对姜念完全没有上心，姜念就会跟母亲告状。
为了当一个母亲认可的好哥哥，他就只能回到姜念的身边。
但姜念上大学后类似的事情就很少发生了，可能是因为姜念变成熟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太忙了，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和姜念见上几面。
他的朋友圈对姜念设置成了不可见，姜念太过聪明，他从前就领教过了，他装作进入到大公司找了一份体面工作的事，说不定姜念看上两眼，就能给他找出破绽，何况他还经常在朋友圈炫耀他的生活。
聂茂关上灯，身子刚碰到折叠床，幽静的黑暗中传来姜念的声音。
“这次也是因为母亲，你才来照顾我的。”
聂茂闭上了眼睛，语气不算太好，“明知故问。”
姜念看着聂茂背对着他的身子，头微微歪了一下，瞳孔周围的深棕色越来越充满无机质感。
病房沉寂了下来。
就在聂茂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姜念又问了他一个莫名其妙地问题。
“哥，你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