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姜念学校的公交车上，姜念一直在和他说着奇怪的话。
姜念坐在靠窗的位置，声音有些发闷，“我不想要回学校。”
聂茂感觉姜念又要整一些幺蛾子，他根本不惯着姜念，“不回学校，你怎么学习，怎么考试，怎么毕业？”
“那些东西，随便看上两眼，我就能考专业第一。”
所以根本不用回学校。
“……”
姜念说话还是一贯的气人，有个聪明的脑子就那么值得炫耀吗？
他没有上过大学，似乎根本没有资格去教训考上大学的姜念。
聂茂把姜念扔在了学校门口，没敢往学校内多看一眼，转身就走。
一定程度上，他还是有些羡慕考上大学的姜念，姜念毕业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过上比他幸福又轻松很多倍的生活。
姜念站在原地，与旁人不同，他在烈日下还用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颜色逐渐变深的好似印着雏菊的瞳孔望着聂茂远去的背景。
也不是第一次就这么被聂茂抛下了，但他依旧很讨厌这种感觉。
因为这种感觉会让他变得面目狰狞，也不再像自己。
…………
聂茂还没有走出去多远，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手指碰到了一起，这才想起来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姜念就要走了他的蓝牙耳机。
但给了之后，也没见姜念用，他也就忘记这件事情了。
他的蓝牙耳机虽然不是买的最好的，但也要快一百了，他现在又没了工作，这些没有必要的支出就能省则省。
聂茂转身快步走了回去，刚走到学校门口，看见一抹熟悉的外套被几个男生压在了身下，男生叫嚣着举起拳头。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出声：“你们做什么呢？”
自从高中毕业后，他就没再打过架了，因为和在学校相比，在社会上打一次架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这么久都没有和人动过手了，棱角也被磨平了，更是一点气场都没有，但是在他出声后，那群男生看了他一眼，仿佛集体被下了什么降头，转身就跑。
聂茂愣了一会儿，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威慑力。
回过神来后，他连忙走了过去，将地上的姜念扶了起来，“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看到姜念手臂上青紫色的淤上，聂茂头都大了，姜念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是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手上略微用劲，就能在姜念的身上留下一个印记。
姜念粘上灰的小脸脏兮兮的，眼睛涣散无神，好像是被吓坏了，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哥哥，我能不能跟你走？”
不甘心只得到那一点点养分的菟丝子再一次张开了自己的缠绕部位的吸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