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珩对她的对抗感到十分有意思:“你在怕什么,怕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文鸢满眼写着难道不是么?尽管她已经竭力地顺从他,学会不激怒他,但魏知珩这种人难保什么时候有恶趣味,想到什么折磨人的手段也并不奇怪。就像当初一言不合便把她锁在笼子羞辱亦或者研究所里一样。
他是真的打算那样锁她一辈子吧?如果她永远也学不会听话,魏知珩会像狗一样把她关到死,关到这块倔骨头屈服。
事实证明,与他对抗不会有好下场,魏知珩向她证明了无数次,每一次以她遍体鳞收场。然后,她会学乖一点。
文鸢还是摇头:“等会我们会走吧?”
魏知珩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当然要走,不然你还想留下来过夜吗。”
“不想。”
文鸢被穆尔德安排着进入旁边一栋小白楼,走之前,频频回头。直至门关上,再也看不见魏知珩的身影。
穿过走廊,一开门,被里面的人吓一大跳。
只见沙发上睡着个东倒西歪正打呼噜的男人,握着的手机屏幕亮着斗地主的界面,被窗户外的风一吹,滔天的酒臭味熏来。文鸢忍不住蹙起了眉。
显然这是个偷跑来睡懒觉的,还以为今天没人进办公室。
保镖立马过去轰人,那男人揉着脑袋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爬起来一睁眼还是那副没醒酒的样子,被人架着胳膊起来又瘫软地摔在地上。
“行了别催,我出去,我出去。”醉汉被保镖架着胳膊,又弯腰去捡手机,草率地塞进兜里。
从文鸢身边经过时,被绊了一脚,险些四仰八叉摔在地上。刚准备骂她是不是眼瞎,碰上保镖拔枪抵在脑袋上,只好把话全都咽下去,一个劲儿地想干呕。最后被连拖带拽地弄出去。
谁也没注意间,文鸢捡起了那枚不慎跌落出口袋的手机,藏在口袋里。
室内仅剩下文鸢一个人。她粗略地审视着房间。
这是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办公室,仅仅刷着一层乳胶漆,家具陈设也十分简单,一个泡茶的中式办公桌,一个书柜,再有一个窗户能看见外面什么人进来什么人出去。
然有什么东西突然闪了下,她看着左上角高高挂起的监控,心底陡然沉了沉。
这里如此缜密设防,她不敢赌监控前会不会有人实时审看,自己刚才的动作有没有被发现。正忧虑着,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她以为是那醉汉回来了,心脏猛地一跳,慌张往后退。
结果不是,还是刚才把人拖出去的保镖,过来看她有没有没吓到。
她哪里还敢留人,只能捂住胸口装得自己被吓得不轻,又问那醉汉现在是什么情况,把人送到哪里去了。
“人早就睡死过去了,您放心,他不会再过来,门口也会一直有人把守。”
“嗯,知道了。”
门关上之前,文鸢把保镖喊住了:“这个栋房子是做什么的?我可以在房子里逛逛吗?”
黑衣保镖听完她的诉求,犹豫了下,他并未得到其他附带看押的指令,但文鸢如果在房子里出了事,他担不起责任。所以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她的请求。
“抱歉,您不能在这里到处走,还是安安心心等他们回来吧,等会有人送吃的进来。”
“好,我知道了。”等他走后,文鸢把门关上。
过了会儿,果然有人送水果进来,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就要走。文鸢又一次喊住了他:“我想上卫生间,能不能带我去?”
保镖看了看她,这次没拒绝,点头,带着往走廊尽头的方向过去。
到了卫生间门口,他先进去一格格将门推开检查,确认没有人之后走出来:“这里的卫生间不分男女,里面没有人。”
随后转过身守着,让她放心,有什么事再吩咐。
文鸢踏进最后一个隔间,回身又看了眼门口的那高大身影才将门掩上。
狭小的空间内,文鸢极快地平复心情,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时,小臂还在不停颤抖。屏幕还是亮着的,开了静音模式,电量却没剩多少。
她铤而走险地把手机偷出来,算是赌上了一切,倘若这一次被发现,等着她的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她抱着微微发烫的手机祈祷一切都能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