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嘴角一抽说只是轻微脑震荡。
李渔在旁边干笑两声：“我说的没事吧。”
话没说完就被孟殊的眼刀剐得缩了缩脖子，赶紧双手合十，诚挚认错道：“我有罪，待会安老师醒了我会道歉的。”
李渔出去缴费去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后，孟殊静静看着安毓，刚才他的眼镜被他摘下来，现在发现他的眼型其实生得极好，平时戴着眼镜的时候，有种淡淡的书卷气。
只是安毓眼底挂着明显的青黑，像是很久没睡好。
孟殊盯着看了会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手背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
孟殊猛地缩回手，指尖残留的温度烫得他耳根发热。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发了会儿呆，觉得耳边的嗡鸣声盖过了一切声音。
安毓非常大度地没跟李渔计较，原谅了他，而后说自己还想睡一会，就让他们回学校。
孟殊放心不下，让李渔先回去了。
他给安毓买了一些吃的，推开门的时候他就醒了。
安毓突然有事要先走，孟殊想说些什么挽留。安毓却突然摔倒，他连忙抱住了他。
他小心翼翼的将他扶到床上，然后又将医生拉到了病房，医生只说是低血糖。
安毓小口啜着热粥的样子像只蔫巴巴的猫。他吃得很慢，吃完就困倦地缩成一团，像是困极了样子。
离开医院时，孟殊在走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回头看了好几次病房的门，直到身边有护士推着药车经过，他才不得不迈开步子。
刚到家，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李渔的消息跳了出来，是一份研究所项目活动的报名表，附带着一条欠揍的语音：“兄弟，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决定帮你追到安老师，够意思吧？”
孟殊回了个滚。
后来安毓就没来军校了，他连打篮球都没劲了。
后来果然在研究所看见了他，从安毓出现的那一刻他眼神就没有挪开过。
他站在最前方，身后跟着一群研究员，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严肃专注的神情，讨论声压得很低。孟殊站在原地没动，想上前又怕打扰。
他真的好喜欢安毓工作认真的样子，和别人说话时专注的侧脸，孟殊看得挪不开眼，李渔在他耳边逼逼叨叨，他想立刻找块抹布把这人的嘴堵上。
后来在食堂见到了安毓。
孟殊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李渔在旁边嗤笑一声，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真怂”，然后大摇大摆地端着餐盘坐到了安毓旁边。
孟殊心领神会坐在了安毓对面。
孟殊假装吃饭，实则竖着耳朵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全记了下来，比如安毓的生日，喜欢的菜系，一般会在实验室待得比较晚，最近在研究新型抑制剂。
李渔每多套出一句话，孟殊就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安毓的声音很温柔，孟殊听着听着就走了神，直到李渔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
孟殊还是没能想好说一句什么话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