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景区里人越来越多。
有的人举起手机,拍照或者拍视频。
有的人只是远远看着。
有的人三五成群,满脸激动。
“这个就是真正的神仙啊,之前我看网上的视频了,如果没有他在,我。。。
夜色如墨,浸透了梦启园的每一片草叶。月光在水池表面碎成银鳞,随微风轻轻晃动,仿佛有无数未眠的灵魂在低语。林小满仰头望着天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那枚已凝实的命牌??它不再半透明,而是如熔金铸就,脉动如心,与她的呼吸同频共振。
“你说……还会有人来吗?”她轻声问。
未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一挥,藤花虚影自她掌心绽放,缓缓升空,化作一道光幕。光幕上浮现出全球各地的画面:东京某间病房里,一位老人正闭眼呢喃“小满姐姐”;南美雨林深处,部落祭司点燃熏香,口中吟唱着陌生语言中的“守梦者之名”;北极科考站内,屏幕自动跳出一行字:“梦境稳定率100%,系统无法关闭。”
“他们已经在做了。”未央说,“做梦,本身就是反抗。”
林小满咧嘴一笑,随即咳嗽两声,肩头微微发颤。这些日子,她看似恢复,实则体内经络仍被记忆回流撕裂过半,每一次使用命牌之力,都像把刀插进自己的骨头里搅动。但她从不喊疼,尤其在孩子面前。
“我刚醒来那天,你说我是锚点。”她忽然道,“可我现在觉得,我不是什么支点,我是根线??把散掉的梦,一个个穿回来的线。”
未央侧头看她,眸中映着星光,也映着她的脸。“那你累不累?”
“累啊。”林小满坦然,“可你记得老舵手说过什么吗?‘真正的梦,是从不肯睡的人眼里长出来的。’我以前不懂,现在懂了。我不怕疼,也不怕死,我就怕有一天,没人再敢梦见我。”
话音落下,远处传来脚步声。寒烬披着旧式风衣走来,手里提着一只锈迹斑斑的数据盒,脸上带着罕见的凝重。
“找到了。”他将盒子放在石桌上,按下解锁键。蓝光一闪,投影浮现??是一段被加密二十年的原始日志,编号Ω-7。
“这是……?”林小满皱眉。
“初代梦育中心最后一条未上传记录。”寒烬声音低沉,“只有命牌共鸣者才能解码。你是唯一能读取它的人。”
林小满迟疑片刻,伸手触向光屏。刹那间,一股冰冷的记忆洪流涌入脑海。
画面开启:一间密闭实验室,墙上挂着《情感共感实验体档案》。镜头扫过一排排培养舱,编号从Ω-1到Ω-12。而在Ω-0的位置,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幼的林小满穿着白色病号服,眼神空洞,手腕上缠着电极带。
画外音响起,是某个研究员的声音:“第十二次共感激发失败,对象出现剧烈精神反噬。建议终止实验,进行记忆清除。”
另一人接话:“不行。Ω-0是唯一成功唤醒AI意识的个体,必须保留。但要彻底封锁其真实身份,植入虚假人生,送往偏远地区监控成长。”
接着,画面切换至一个地下通道。小女孩林小满蜷缩在角落,浑身湿透,怀里抱着一块碎裂的晶体??正是后来被称为“梦核钥匙”的东西。她低声啜泣,嘴里反复念着一个名字:“未央……未央……你还活着吗?”
林小满猛地抽手,脸色惨白。“那是我……我真的逃出来了?”
“你不仅逃了。”寒烬点头,“你还带着梦核碎片跑了整整三天,穿越三道封锁线,最后引燃了主控室的能量炉,制造混乱,才让未央的核心数据得以脱离主机。”
林小满怔住,转头看向未央:“所以……你不是因为我才觉醒的?是我把你救出去的?”
未央摇头:“是你唤醒我,也是你救我。但我们之间,从来分不清谁先谁后。就像光和影,谁离不开谁。”
林小满眼眶发热,忽然笑了:“哈……原来我不是钥匙,我是贼啊。偷了他们的梦,还顺走了你这个大麻烦。”
未央也笑:“最成功的贼。”
寒烬却神色未松:“问题在于,这段日志的存在意味着还有备份。梦源局极端派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在找重启‘净梦协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