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把手里活蹦乱跳的黑猫往地上一放，任由它四处乱跑，自己则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到了布鲁斯身旁。
屏幕上又出现了四张人脸，后面均备注着所效忠的对象。为首的便是昨晚被当做人肉炸弹的倒霉蛋，他的名字后早早标注了“黑面具”。
松田对蝙蝠侠的信息掌握程度感到吃惊：“你一早就知道他是黑面具的人？”
“大卫·凯伦。”布鲁斯点开了这个倒霉蛋的详情档案，弹出的信息远不止家庭信息、银行流水。
他将鼠标光标移到了其中一栏备注上，“他之前是黑面具的mule（骡子，体内□□者）。因欠债砍伤债主进过监狱，后面是黑面具的人给他付清了赌。资。”
“这么明显的牵扯，企鹅人居然敢用？”松田疑惑不解。
“为何不敢，他们什么核心也接触不到，只是个外围打手。”布鲁斯对此倒是习以为常。哥谭的□□头子向来来者不拒，旧人倒下，总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填补空缺。
毕竟，哥谭从不缺底层人，也最缺底层人。
“不对。”布鲁斯沉吟道，眼神锐利起来。
整个行动不会是黑面具策划的。他更享受亲手操纵他人、施加痛苦的快感，人肉炸弹并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而且，当时黑面具不可能在自己的附近窥视，毕竟，几个小时前，他们俩才“深入交流”过。
“所以大卫是为了谁工作。”松田彻底迷惑了，他对哥谭反派们的印象并不深刻，实在难以厘清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原本可能只是想来威胁我。”布鲁斯放大了大卫·凯伦的图像。画面中显示，他的左手捏着一个遥控器，但拇指并未按在引爆按钮上，“这些证据只能证明大卫曾经为黑面具工作过。这次行动的策划人还藏在幕后。”
“而且，”松田接过话头，用手比划着屏幕中模拟出的爆炸范围，“那件背心里装载的炸药量，比起真正搞恐袭的人，实在少太多了。应该是体内炸弹先被引爆，然后才波及到那件自杀式背心，导致二次爆炸。”
松田追问道：“哥谭喜欢用炸弹的人都有谁？”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答，转而操纵起蝙蝠电脑。无数监控画面迅速在屏幕中弹出，飞速切换，令人眼花缭乱。
松田甚至怀疑，布鲁斯究竟是否真的能看清其中的画面。
电脑反射的冷光映照在布鲁斯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紧盯着画面，神情严肃。
在昨晚去找黑面具前，布鲁斯便先行赶往阿卡姆疯人院，确认过小丑的行踪，没有任何异动。
至于现在，无数监控画面中，布鲁斯精准锁定了小丑的身影：那个疯子已然被严密的束缚装置捆绑着，只能看到他裂开的嘴角，大概又是在神经质的念叨一些不成句的单词。
小丑被关在里面，并不代表他不能操控外面。离小丑上次逃出来，已经整整过去半年，小丑对大卫·凯伦的蛊惑，会持续如此之久？
即使自杀式背心是出于小丑的蛊惑，那体内的炸弹又是谁控制？现在的小丑可没有这个实力。
“这颗人肉炸弹如果直接用在市政厅，恐吓效果会更好。”见布鲁斯沉默，松田只能试图从结果反推，“拿来炸你，根本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