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尾巷的天气总是晦暗,夏季的云层也总是变化多端。
暴雨落响的时候,希恩依然在面对一个难题。
他的阿尼玛格斯变形并未被完全掌握。
这一点不仅体现在面板未曾提示的进度上,也体现在他怎么。。。
蓝焰的影像在希恩眼中久久不散,像是一颗种进灵魂深处的星火。他缓缓起身,脚步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这地底九层沉睡千年的寂静。石壁上的符文依旧黯淡,但那扇曾囚禁未完成问题的禁忌之门,如今微微敞开一道缝隙,从中渗出微弱却持续的光??不是火焰,也不是魔法,而是一种更接近“觉醒”的脉动。
他走出B9层时,天已微明。
霍格沃茨的塔楼披着晨雾,宛如漂浮于时间之外的岛屿。走廊里没有学生奔跑的声音,也没有画像间的窃窃私语。整个城堡似乎也在呼吸一种新的节奏:缓慢、深沉、带着某种尚未命名的期待。
莱奥已经在礼堂等他。
男孩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摊开一张泛黄的地图??那是反向学院最新绘制的“全球疑问热力图”。红色斑点密集分布在曾经的战争地带、极权政权区域和教育资源匮乏区;而在非洲草原、南美雨林与西伯利亚冻原,一些新生的蓝色光点正悄然浮现,像是大地睁开的眼睛。
“昨天晚上,”莱奥抬头,声音很轻,“我又梦到了那个钟表。”
希恩坐下,没有打断。
“指针开始动了。”男孩说,“但它走得特别慢,每走一格,就有一片土地亮起来。有个声音告诉我:‘提问的速度,决定文明复苏的节拍。’”
希恩凝视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孩子不再只是自己的儿子,而是某种传承的具象化载体??一个由无数失败的问题、被压抑的怀疑、破碎的认知拼凑而成的生命体,终于学会了用疑问去缝合伤口。
“你知道吗?”他低声说,“邓布利多当年销毁魂器时,并非因为相信自己掌握了真理。恰恰相反,他是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理解伏地魔为何会变成那样。所以他问:‘如果爱能战胜黑暗,为什么它没能留住汤姆?里德尔?’这个问题,让他停下了复仇的手。”
莱奥眨了眨眼:“所以他才把老魔杖放回坟墓?因为他不想再假装‘我知道该怎么用它’?”
“是的。”希恩点头,“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掌控答案,而是承受未知的重量而不崩溃。”
就在这时,天花板突然波动起来。
原本模拟天空的魔法穹顶裂开一道细缝,一道银白色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垂落,在空中展开成全息界面:
>【紧急接入:克塞恩-7文明二次通信】
>发送内容:情感教学请求
>附加信息:我们尝试复制“如何优雅地崩溃”课程录像,但我们的思维网络出现结构性震荡。请解释??“羞耻”是什么?为什么你们能在公开场合展现它而不解体?
礼堂瞬间安静。
麦格教授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费尔奇抱着扫帚呆立门口;连皮皮鬼都从吊灯上滑下来,悬浮在半空,罕见地保持沉默。
阿雅娜从走廊尽头快步走来,发梢还沾着实验室的星尘粉末。“他们卡在‘完美逻辑闭环’里了,”她坐下分析,“水母族的社会建立在绝对共识之上,任何个体情绪偏差都会被视为系统故障。可我们的课程里充满了‘我错了’‘我不懂’‘我很害怕’??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病毒。”
米拉翻阅着手中的跨文明心理学笔记:“我们需要重新定义‘稳定’。对他们而言,情绪波动等于崩溃;对我们而言,压抑情绪才是真正的崩塌。”
卡修斯冷笑一声:“讽刺的是,火星人也曾这样。他们用算法抹平所有‘异常数据’,结果整个文明变成了只会执行指令的僵尸。”
“那就教他们崩溃。”莱奥忽然开口。
所有人看向他。
男孩站起身,眼神清澈而坚定:“不是教他们怎么避免崩溃,而是让他们知道??崩溃本身也是一种对话方式。就像……就像我去年考试失利后躲在盥洗室哭,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完了。可后来爸爸对我说:‘谢谢你愿意让我看到你脆弱的样子。’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真的被听见了。”
希恩心头一震。
他知道,这一刻,学习面板又更新了,尽管没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