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一旁正在绣花的文兰,笑着道:“大伯娘想要什么?”
谁知高秀扫视一眼,见周围没人,就笑着问:“你可有再嫁的意思?不必羞赧,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再嫁也不算什么。
“文兰,我不想你太过受苦。”高秀有些怜惜:“连个说话、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文兰沉默片刻,叹气:“我就算再嫁,去哪里找相公那样惊才绝艳的男人?”
她俩感情好,一直都是琴瑟和鸣的状态。
“我不想忘了他,他那样好的人。”
高秀便沉默了。
老大确实优秀,作为长子,他孝顺长辈,体恤弟兄,谁见了,都对他并无二话。
可这样的人,偏逢上这样的事,实在没法子。
宋眠见此,有些感叹她的忠贞,又觉得时代枷锁太过可怕。
她对婚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如果有遇见合适的人,成婚也行,如果没遇见,单着一个人也挺好。
主打一个,都行,都可以。
她没什么建议可以提,文兰又铁了心地想守着,高秀欲言又止,还是咽下了。
现在老大新丧,她不愿意也没事。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也早了。”高秀提起来,也是担心自己挺不过冬天。
他这样大的年岁,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到时候她不在了,家里主事的人都没了,她想再嫁,就难了。
总不能让小叔子主持她嫁出去,那听着不是那回事。
“我总归,是想你过更好一点的。”
“老祖宗,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文兰温和一笑。
她瞧着没什么脾气,但心里最有主意,整日里不声不响的,却把事情都给办好了。
高秀拍拍她的肩膀,声音温柔:“不管怎么说,你要心里痛快,想做什么都成。”
文兰轻轻嗯了一声。
宋眠连忙问:“那我呢那我呢?”
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么?她觉得是这样,这样的高门大户,她说去卖馅饼,他们都没有反对。
可见很是开明了。
“你?”高秀望天,她笑着道:“你才是最有主意那个人。”
宋眠腼腆一笑:“哪能啊,我最听长辈的话。”
高秀:“那我给你说个亲?”
宋眠:“那不行。”
高秀两手一摊,眸光幽幽地望着她。
“嘿嘿。”嘴巴上最听站长辈的话,但实际操作看情况。
啥都听的话,那成什么人了。
“我们冬天要做的准备,慢慢都做好了,还要弄什么?”宋眠好奇地问,她有点好奇小冰河时期的冬天到底有多冷。
很快她就知道了。
刚过完中秋,那天就冷的人瑟瑟发抖。
干冷干冷的,它也不下雨,就冷。
宋眠在去的路上,刚开始特别精神,不肯带帷帽,也不肯围围巾,被风吹上两天,自己就老实了,用围巾把头脸包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一双眼睛来。
“这风怎么跟小刀子一样,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