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废掉的武功，我会帮你恢复，夫人恨的人，我也会杀。但是请夫人不要太过贪心，可以吗？”古景近了一步。
古源康给他讲过谭晓这个人，她出身卑微，骨头又贱又硬，带着底层人都有的贪婪心性。
谭晓当然不信一个喝醉了的人说的话，她抚着团扇上的那只金凤凰，“少主，该歇息了。”
古景轻笑一声。
“夫人，你的武功都没了，还装什么清高？”古景取出袖中的匕首。
“夫人不是褚霜，这位置要小心些才能坐稳，夫人这没有半分底气的清高，也没人喜欢……”古景拿着匕首挑起谭晓的下巴。
他只需要稍微转腕一挑，就能取走她的命。
古景是无生涯正儿八经的少主，是古源康唯一的儿子。他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
他此后的人生必定前途璀璨，他会接手父亲的声望和事业，他会一步步走到众人仰望的那个位置。
他若是真的只娶一个卑贱的、连武功都没有的女人，父亲估计不会同意。
谭晓不慌不忙，手指轻轻搭上刀刃：“我这个师妹可真是好本事，既会讨我师父欢心，又能哄得少主心神荡漾。”
古景想起那张脸，她会哄人吗？
应该不会吧。
自己喜欢的就是她那清冷倔犟的性子，却又不失一些少年人的心气与活泼。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裴鸣月手底下活下去的，其中估计吃了不少苦。
“我此生不会负霜儿。”
谭晓的手指顺着刀柄落到了古景手腕上：“那公子会负了我吗？”
景回神，看着这个一袭嫁衣的女子，不可否认她也很漂亮，而且在江湖中也有一定的名气。
但她不是褚霜，而且差远了。
“夫人，自重。”景手上微微用力，威胁道。
谭晓察觉到那抹细微的杀意，只犹豫了一瞬。
断骨截肉，血液飞溅，原本就是鲜红色的嫁衣又添了抹湿润的红。
谭晓脸边是一片温热的血，睫羽上也有一点血珠。
腥甜的血液顺着唇纹渗进口中，谭晓没忍住舔了舔唇。
那是人血，她的双手碰过许多次人血。
自从被裴鸣月关起来开始，她已经许久没有碰过人血了，她都快忘了自己从前是个杀手，是江湖中有名号的杀手。
她右手扼住古景的脖子，左手握着一把滴血的刀，古景的半只小臂连着手掉在地上，软绵绵的。
谭晓歪头轻笑。
这个蠢货，他会在袖中藏匕首，自己难道就不会吗？
他怎么能蠢到对自己毫无防备。
“少主许久不出林，原来只有点儿会折腾奴隶的本事。”
谭晓手上用力，看着古景在她手上挣扎，能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这还是个令人讨厌的、自视甚高的、不太懂礼貌的人。
“我是假清高，不过我师妹那真清高的性子，你完全配不上，我这个假清高也看不起你，而我恨的人……哈哈，少主还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