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的心简直要跳到天灵盖了。
他感觉露西娅那一下又一下不是在拉扯丝带，而是在拉扯他要脱离身体的魂魄。
他刚才还在担心万一被露西娅发现什么身体的秘密，然后露西娅就直接上手接触了那个秘密所在的地方。
还好他打了死结。
丝带下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一次，他绝不会让这个秘密再被发现第二次。
尤其是被露西娅发现。
“那条……弄脏了。”希维尔强行克制住想要按住露西娅手的冲动，努力保持镇定，却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委屈，“而且……大小姐说了不要了。”
露西娅的手一顿，抬眸瞥了他一眼。
“我说的是随你处理，不用你还。”她强调了一下之前说过的话，然后理所当然地把问题抛回给了他，“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洗一下不能用了？宁可戴这个？”
希维尔抿了抿唇，秘密被拉扯间的紧张让他敏感的神经极其脆弱，而眼前露西娅那随意又理所当然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地让他心底生出些许被她任意作弄的委屈。
那天她明明就生气了，不理他了，连那条丝带都不想要了。这会儿又说还能用了。
好像每次都是他的错一样。
不管他怎么说，她都有理由怪他、罚他，把错误推到他身上，然后逼他认错服软。连哄他一句都吝啬。
她才是那个总是什么都不付出，总是在强人所难，然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后又把他抛到一边去了的人。
“大小姐不同意，我怎么可能自己洗一下就戴上？”他突然不顾脖颈被拉扯着的危险，梗着脖子反问。
“您早上说要等您满意了才给我贴身女仆的证明，在您没满意之前，我怎么敢擅作主张？”
他的回答让露西娅的眼眸微微睁大。
显然她完全不明白刚刚安静下来的胆小猫咪怎么一下子又炸毛了。
露西娅看着他的样子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自己刚才哪句话又惹到他了，但是……他正在发泄对她的不满她还是能知道的。
于是她再次用力扯了一下他的丝带，连带着他的脑袋都被她强行拉近了一些。
“那我现在同意了。”暗红色的眼眸眯了眯，这次出口的不是似是而非的调情，而是命令。
“你把这个解开，然后你想要的那条新的，我会亲手给你绑上。”
露西娅突然冷硬下来的命令让希维尔的不满瞬间消失了。
恐惧再次占据了主导。
“解、解开？”他颤抖地重复，他的手也忍不住抓住了露西娅那只似乎要把他的秘密硬生生扯开的手。
露西娅看着他害怕的样子，不容置否地冷哼了一声。
“大小姐，我……”他紧紧地抓着露西娅的那只决定着他命运的手，金色的眼眸慌乱无措中再度浮现出可怜的水光。
炸开的毛一下子焉了下去。
“我可以回房把那条清洗一下，明天就换上……不用麻烦您的。”
“不行。”露西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请求，似乎这一次不打算就这么放纵他的可怜。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现在通知你，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贴身女仆。而这里……”
她又是用力拉了一下那条丝带，连带着希维尔头上的铃铛也发出了颤抖的响声。
“从这一刻开始，就必须时时刻刻带着我的证明。”
“现在，给我把这个不属于你的东西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