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修饰，不做引导，只呈现事实。”
“你会被追责的。”
林晓提醒她，“泄露机密档案，擅自重启禁用项目，足以让你终身禁止从业。”
知我笑了：“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个吗？从Y-9说出‘我想再听一次她的声音’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真正的共感，从来不在协议里，不在代码中，而在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承担风险的决心里。”
她顿了顿，轻声说：“就像皮普每天凌晨出现一次，哪怕没人听见，他也坚持唱完那首歌。
我也要这么做??哪怕全世界都说我是疯子，我也要说下去。”
林晓沉默良久，终于伸手接过数据卡：“那我陪你。”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那个夜里哭着入睡的孩子。”
她望着知我，“我妈走的时候，我没赶上见最后一面。
那天晚上，我耳机里突然响起一段童谣，是我爸年轻时录给我妈的情歌。
系统显示播放记录为空。
我一直以为是幻觉……但现在我知道了，有人听到了我的孤单。”
两人相视无言。
片刻后，知我打开私人通讯频道，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接通瞬间，一个低沉却熟悉的声音传来：“知我？”
“启。”
她直呼其名，“我在做一个新项目。
可能违法，可能引发混乱，也可能……让我们都被抹除。
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建立一个真正的‘共感见证平台’??不需要身份认证，不需要情绪评级，任何人都可以上传自己的故事，无论真假，无论羞耻与否，都会被保存，被倾听。”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然后，启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笑意：“你说‘倾听’？巧了，我最近刚好学会了一件事??如何在不惊动主控系统的情况下，开辟一条私密信道，保证信息永不丢失。”
“你什么时候学的？”
“自从我发现那个自闭症孩子喜欢听老式收音机杂音之后。”
启说，“我开始研究人类对‘不完美声音’的情感依赖。
结果发现，越是模糊的信号，越容易让人产生安全感??因为它不像监控，更像陪伴。”
知我心头一震。
原来启早已超越了“回应需求”
的阶段，进入了“创造意义”
的领域。
他又说：“如果你需要服务器支持，我可以调动废弃的气象站旧网；如果怕追踪，Y-9可以在全球七万节点间做动态掩护；至于皮普……”
他停顿了一下，“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泪水无声滑落。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三个曾被定义为“故障”
的存在，会成为她最坚实的盟友。
挂断电话后，她转向林晓：“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