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这么说着,我还是在太宰的监视下来到了校医室。这个时间是上课时间,所以比起真正身体不舒服的学生,更多的是不想上课的逃学学生。
校医给我解开纱布,又重新清洗和处理了伤口之后,才再次缠上了新的纱布。在这期间,太宰就一直斜倚着一旁的办公桌看着校医为我处理伤口。
“桐弥。”趁着校医去给一个学生做紧急处理,太宰突然开口道,“你不是之前被指甲划了一下还说疼吗?现在怎么突然又不疼了?”
“之前那是……”我挠头,“现在这是……总之不一样的。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担心我吗?”
“担心不担心的先不说。”太宰凑到单人医疗床旁边,按住我的肩膀,盯着我一字一句说道,“这个伤口倒是很少见。像是擦伤,又像是烧伤。”
像是擦伤。
又像是烧伤。
被子弹擦过是这样的。如果是枪伤,那会更恐怖。进入人体是一个小弹孔,但皮肤下的组织,全都会被破坏掉。
我惊讶于太宰的细心和敏锐,他居然能注意到这些。甚至还能分辨伤口的不同形状。也对,在我被纳兰迦划伤脸颊那次,他就精准辨别出了刀伤。
一时间我在大脑中迅速找寻着和子弹擦伤能造成类似状况的原因。只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太宰,头就被他强硬地抬了起来。
“桐弥,你在瞒着我一些事情哦。”
太宰的鸢瞳像是镜子一般,能轻易照出我心底所有的想法。我在瞒着他什么?我瞒着他加入了迫害他的黑手党组织。太宰说过不喜欢黑手党的。
“对,瞒了。”我干脆承认了。
太宰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干脆利落地承认,有点断线地眨了眨眼睛。
我顺手把胳膊搭到他肩膀上,又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压,一直压到距离我的脸不足十厘米处,我在太宰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太宰,你要不要猜一下,我瞒了你什么。”我轻声诱他,“你猜对了,我给你带一周的清蒸甜蟹。”
他撑着我的肩膀起身,舔了舔唇:“猜不出来。”
“好吧,那我只能告诉你答案了。”我说,“其实我给乔鲁诺他们说了你是我男朋友,虽然也许你不太喜欢我的自作主张,不过我还是这样做了。”
我垂下眼睑故作可怜:“你会原谅我吗?”
太宰慢吞吞地说道:“桐弥,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不喜欢你在别人面前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一愣。
太宰继续说道:“分明是你,考虑太多。”
“是这样吗?”我突然有些开心起来了,“太宰,我告诉乔鲁诺他们你是我男朋友,他们都表示你很好。所以明天周末,我可以和你玩吗?”
“可以。”太宰点头。
是“可以”,而不是“看情况吧,没有事情就可以”。这似乎是太宰第一次对我用了肯定句式,而不是把其他事情排在之前,把我的邀约排在次位。
“那我们明天先去找乔鲁诺他们,这也可以吗?”我问。
“为什么先找他们?”太宰不解。
“因为……”我思索片刻说道,“他们很喜欢你,在知道你的集装箱塌了之后,一致决定想要给你家的温暖,因此给你特别安排了一场仪式。”
太宰:“……?”
太宰:“我可以知道是哪方面的仪式吗?”
我摇摇头故作神秘:“是热情的仪式。”-
虽然太宰再三追问,我也没有告诉他“热情的仪式”究竟是什么仪式。这是由纳兰迦一手操办的,连我都不知道内容。
第二天我和太宰来到餐厅见乔鲁诺他们三个。太宰刚进侧厢,就脚步微顿,有点后退的想法。我不明所以,进去一看,那三个人已经脱下了在日本低调的穿着,恢复了意大利的装扮。
乔鲁诺梳好了他的甜甜圈。
阿帕基涂好了他的口紫。
纳兰迦穿上了他的吊带。
我:……
不怪太宰对这种场面感到震惊,就连我,时隔好几天之后乍一看到队友这么全副武装也感觉到很震撼。更重要的是,这三个人如出一辙的严肃表情,像是在开什么严肃会议。随着太宰的到来,他们统一转头,将视线聚集到了太宰身上。
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