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把外套扔给我:“去医院。”
我抱着衣服往沙发里一缩:“不想去。”
太宰:“真不去?”
我:“不去。”
太宰点头:“那很好。”
说完之后他就去了厨房。不过一会,他从冰箱冷鲜层里拿出来一只壳上还挂着冰霜的螃蟹。继而他把螃蟹往我额头上一扣,突如其来的冰冷让我又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太宰:“那就别去了。你顶着这只螃蟹一晚上,看明天它能不能变成熟螃蟹。”
我:“……”
我:“那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半夜从医院里折腾到家再折腾回医院是什么感觉?可能就是像我这样,吹着半夜的凉风连车都不好找到。不过也好在凉风一吹,让我大脑清醒了很多。
就在蹲在路边等出租车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我看向太宰,他斜倚在路灯杆旁,双手插兜,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我:“太宰。”
太宰:“干嘛?”
我:“太宰,我今天去港口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去那里做什么了?”
太宰给了我个眼神:“你说呢?我去那里还能做什么?”
“哦。”我瞬间反应过来了,“港口黑手党又找你的麻烦了,和上次在擂钵街一样对吧?”
“嗯哼。”太宰难得夸了我一句,“桐弥你真聪明。”
出租车到的不算快,但总归是成功把我和太宰载上了车。太宰说出了今天下午我所在医院的名字,出租车立刻疾驰而去。
等我们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好在有夜间执勤的医护人员,给我做完登记检查身体状况之后立刻安排进了原本那间病房。
半小时后,我的手上就重新吊了一瓶液。
医生不遗巨细地交代着注意事项,太宰就在一旁站着看着打了个哈欠。等医护人员终于都出去之后,我才终于有了和太宰聊天的机会。
“困了吗?”我问。
“有点。”太宰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那今天晚上别走了吧?”我说完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给窄小的病床腾出了一半空间。我拍了拍那点空地,“来这里睡吧,我给你让地方。”
太宰:“桐弥,旁边有空床。”
我:“……哦,我没看到。”
我砸了咂嘴,有点遗憾没能成功邀请太宰和我一起睡觉。于是我又蛄蛹了一下,重新蛄蛹回了原位。伴随着我的挪动,输液管就来回颤悠着摆动。
“不过我可以守你一会。”太宰说着拖了一把椅子到我病床边,拿出手机玩了起来,“你先睡吧,等液输完了我帮你起针。”
“好。”我点头,闭上了眼睛。
不过还没有闭眼两分钟,我就又睁开了眼。
“太宰,我手冷。”我说。
“为什么手冷?”太宰颇有耐心问道。
“输液太凉了。“我道。
我算是发现了。今天晚上的太宰格外脾气好,也格外有耐心。不知道是因为我受伤需要被照顾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得知了我加入港口黑手党其实是为了他的原因——总之,这种感觉非常不错。
而我似乎还没有试探到他的底线。
“那你想怎么样?”他果然这样说道。
“牵牵手。”我用那只输液的手空抓了抓。
太宰盯着我真诚的眼神看了半晌,这才将自己一只手递到了我的手里:“好吧,给你。”
我握着那只手,又捏了捏,重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