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水割需要的时间很长,因此我干脆一边看调酒师用冰块搅动杯子,一边和织田作之助聊起了天。
我:“织田先生,你和太宰很熟吧?”
织田作之助点头:“可以说是很熟吧。”
“那你觉得,太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问他,“或者说在你心里,太宰是一种什么形象呢?”
织田作之助并没有问我提这种问题的目的,而是认真地想了起来。半晌,他略带迟疑的声音响起:“孩子吧。大多数时候很认真,但偶尔会有些幼稚。”
调酒师微笑地听着我们聊天,没忍住插嘴道:“太宰先生有时候会亲自拿着一些奇怪的饮料来让我调酒。”
我眼前一亮,我好像找到了太宰不为我知的一面。
我迫不及待问道:“比如说呢?”
“比如说,洗洁精,须后水,浴室清洁剂。再比如说牙膏,沐浴露等等。对于能往酒杯中加的一切材料,太宰先生都非常热衷于做实验。”
我点头,深以为然。
他在家的时候有时也会炸厨房。
调酒师继续道:“前些天太宰先生拿了两排养乐多,说要加到酒里做鸡尾酒,正常到还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呢。”
“养乐多吗?”我想着太宰前些天在沙发上窝着抱着一排养乐多喝的样子,“这段时间他确实很爱喝。”
调酒师一边聊着天将我的水割威士忌送了过来。
我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对比起纯威士忌来说。水割的味道确实淡了不少,削弱了酒精刺激的同时,更加突出了威士忌本身的果香风味。说不上多好喝,但是也确实不难喝。
我一口一口喝着杯子中的威士忌,越喝越沉默,沉默到看着织田作之助和调酒师聊天。
直到迎客铃再度响起,我往门口望去。
这次,我揉了揉眼睛,忍不住碰了一下身旁的织田作之助:“织田先生……我好像看到了太宰,你看那是不是太宰?”
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说出了一句不相关的话:“西京,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了?不可能,我千杯不醉。”我下意识反驳,“想当年我和阿帕基以及福葛他们去酒吧喝酒,我喝的都是最多杯的那个。”
织田作之助:“你喝的什么?”
我想了一下:“好像叫什么,derella。”
调酒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derella应该算是鸡尾酒界最经典的一款无酒精鸡尾酒了,最适合不能喝酒的新手。”
我:“……”
我反应过来了:“所以他们说我千杯不醉,都是骗我的吗?”
织田作之助喝光了杯子中最后一点酒液,云淡风轻道:“嗯,他们是骗你的。”
我:“……”
此时太宰也走到了我身边。他在我面前站定,伸出手指捏着我的侧颊往外扯了扯:“真醉了?”
我悲愤又委屈:“太宰,阿帕基他们骗我。”
太宰歪了歪头,又扯了一下我的脸颊:“你果然喝醉了,我不是太宰。”
我缓慢地反应了好半天,才勉强识别出了这句话:“……你不是太宰,那你是谁?”
那个自称不是太宰又和太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笑得眼睛都弯起了好看的弧度:“我是神明,你要叫我神明大人。”
我:“好的上帝,阿门。”
我:“……不对,你就是太宰。”
那明明就是太宰。他坐到了我和织田作之助中间,打了一个帅气的响指,和调酒师点了一杯跟织田作之助一模一样的酒。就着那杯酒,他和织田作之助聊起了天。
聊天的间隙,他冲着我说了一句:“桐弥,把耳朵捂起来,不要偷听我和织田作的讲话哦。”
“哦。”我乖乖捂起了耳朵。
但是高脚凳属实坐着不太舒服,于是我看了半天,觉得吧台和地面的夹角格外顺眼之后,干脆坐到了那里。
抬头看太宰和织田作之助聊天聊得开心,我想了想,凑过去抱着太宰的腿,那裤子的布料凉凉的,正好能缓解我脸颊上如火烧般的燥热。于是我倚在那上面蹭了蹭脸颊,伴随着太宰和织田作之助又远又近的谈话声,舒服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