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住口。”
司巡接着扫地。
“你说说你,跟他计较这些干嘛。别说人没到手了,就是到手了也有移情别恋的可能,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周郁青的声音从身后悠悠飘来。
齐砚淮冷哼一声,挖苦就挖苦吧,现在他们几个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了。
他们几个没女人要,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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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砚淮和温知仪这档子事闹得有点大。
“女朋友校外遭陌生男子骚扰,男朋友为爱大打出手”这种听起来就戏剧性和法治性兼备的事情一经传出立刻在校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事件的主人公还是在刚落幕的网球比赛中拿下全校第一的温知仪以及平素生人勿近的“裕丰太子爷”齐砚淮。
可是说是戏剧中的戏剧,狗血中的狗血。
而校方也特别重视这件事,不仅积极和警方交涉,尽量维护本校学生的利益,而且各个班还专门抽时间给学校召开班会,告诫学生晚上不要在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场所过多逗留。
不过要说这件事能解决的如此快、如此顺利,还是多亏了周旎。当日寻衅滋事的五个成年男子全部被拘留,并且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齐砚淮一干人等赔了点医药费,便没有后续责任了。
而在齐砚淮居家养病的这段日子,学校内关于他和温知仪传闻不胫而走,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部分人都承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齐砚淮和温知仪的恋爱关系——尽管两个人现在确实还没在一起。
又过了将近有半个多月,齐砚淮伤好复课,这件事情的风波也逐渐平息。
直到某一日傍晚,温知仪和周旎放学,刚出教学楼,面前便突然悠悠刹停了一辆很拉风的跑车。
通体漆黑,模样威武,横亘在路中央,别提有多霸道了。
随着车顶的篷布缓缓后退,驾驶座逐渐显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眉骨挺立,鼻梁高耸,眼尾轻挑又带着丝面对温知仪时独有的戏谑,此刻却都恰到好处的揉在了眉目间温润的笑意里。
齐砚淮单臂搭在车窗玻璃上,身子往温知仪那边探了探,尾音上扬,带着几分特有的磁沉:
“兜风吗?温知仪。”
–
直到车开出市区,温知仪才知道齐砚淮不是闹着玩的,是真要带她去恒华山。
车程略长,等二人抵达山脚,正是黄昏景致开得最缱绻旖旎的时刻,入目先是大片铺开的浓烈的橙色,在天际线处完成光影的交接,然后氤氲成淡紫、淡粉。所到之处,无一不透着股高远的澄净与纯粹,极致的自然,那是在市区很难见到的景象。
齐砚淮适时打开顶篷,天色便立刻像一幅绮丽的油画在温知仪眼前铺开,瞳孔内折射出点点昏黄的光泽,好像在看一片橘子海。
车沿着公路飞快往山顶开,两边高耸的石壁渐次后退,山风蹭过,带着清浅的凉意,从耳边呼啸而去。
周遭没什么车,更没什么人,齐砚淮放慢车速,打开了音响。
I’tcatchmybreath’causeyoutakeitaway。
你让我神魂颠倒,几乎无法呼吸。
Thebestwriterintown,couldnotfindwordstosay。
即便是城里最棒的作家,也难以用言语形容这份悸动。
Nowthere’ssomanythingsIwanttogettoknow。
如今我有太多关于你的事想要探寻。
IwishthatIcouldstaybutIgottogo。
我多希望能留下,可我不得不离开。
SoI’mgonnacallyoutonight。
所以今夜我和你联络。
Iwillbaby,justassoonasIgettimealone。
亲爱的,当我挤出些许独处的时间。
I’mgonnacallyoutonight,Iwillbaby。
今夜我一定会打给你,亲爱的。
“……”
四分多钟的音乐,戛然而止的那一秒,汽车稳稳停在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