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一个让人很有保护欲的存在。
也难怪齐砚淮会那么冲动。
“小事小事……那么见外干什么。”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兄弟。”
“我们几个没什么大事,你得去看看砚淮,他伤得比较重。”
“……”
几人倒是很给温知仪面子,你一句我一句就把稍稍停滞的气氛活跃起来,顺带还把话题引到了齐砚淮身上。
而最那头趴着的男人眸色深深,白皙的脸上有星星点点的血痕,从温知仪进门前就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温知仪回头看了看周旎。
“我在外头等,有事过来叫你。”周旎会意,离开时带上了门。
温知仪慢吞吞走到齐砚淮身边,看着齐砚淮背上、胳膊上还有脸上斑驳的伤痕,突然心口一滞,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犹豫地伸出手,就这么摸了摸齐砚淮的头。
一下……两下……三下……
“疼不疼。”温知仪柔声开口。
齐砚淮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默默感受着头顶规律的抚摸,他侧眸定定看着眼前的温知仪,眼中似有什么深邃的东西呼之欲出。他现在很想一把把温知仪扯过来,跟她说“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作为补偿,他还要赖在温知仪这里,让温知仪给他换药、扶他下床、陪他吃饭,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可是齐砚淮不敢说,只能在脑子里把这些事情过一边,然后摇摇头,跟温知仪说“不疼。”
不疼是假的。
要是没有别人在场,齐砚淮还能卸下伪装,冲温知仪点点头。奈何旁边还亮着四个“不省油的灯,”腻歪一会儿能嫉妒死他们。
齐砚淮淡淡哼一声,别过头。
“我给你们把帘子拉上,你们干什么都行。”
气氛暧昧不清之时,司巡噔噔噔跑下床,把他和齐砚淮床位之间的帘子扯住了。
一个狭小但是还算封闭的空间被隔绝出来,齐砚淮和温知仪总算能好好说一会儿话。
“能不能扶我起来。”齐砚淮开口。
“你腰上的伤可以坐起来吗?”
“医生说上完药等10分钟就能。”
温知仪于是扶着齐砚淮起身,把他缓缓靠在床头。
齐砚淮的伤势要稍微重一些,臂弯和腰上都缠着一圈绷带,看起来有点滑稽,跟他平时的形象很不相符。
“坐。”
齐砚淮拍了拍床边,示意温知仪坐下。
温知仪其实有些犹豫,她瞄了眼齐砚淮赤裸的上半身,内心一番挣扎,却还是缓缓坐下。
齐砚淮其实身材挺好的……腹肌胸肌人鱼线,该有的一样不少,皮肤光洁,肌理流畅,厚薄也很适中。
但是……
温知仪闭了闭眼,只要她一扭头,就会控制不住的盯着齐砚淮的上半身看。
可是这样好像不太好……
“温知仪,温知仪?想什么呢?”见温知仪走神,齐砚淮开口叫她。
“我……没想什么。”温知仪回神,飞快扭头瞥了齐砚淮一眼,又立刻把头扭回去。
她脸有点红。
齐砚淮见状,歪头去看温知仪的侧脸,问道:“你为什么不能看着我说话。”
温知仪张了张嘴,指尖下意识地去摩挲裙摆,静默了会儿,轻轻来了句:“我觉得,以我们两个目前的关系,我好像还不能看你那里。”
话音刚落,帘子外吵闹的动静忽然就停了,整个病房安安静静的,好像掉下来一根针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