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缝,被眼前的景象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就像野兽那样,跟到她床边,见她醒来动作并不停止,反而掐住她的脸肉,“老子把你当公主,女王一样伺候,你却给别的男人当女奴?嗯?六年四个?就这么爱舔他们的?”
他一声比一声平静,那种大祸临头感如暴雨骤来。
权爱珠脑海里炸开大片白色雷电,本能就要跳起来,被他两根手指抵着脖子。
“既然这样,大小姐也把我的吃了吧。”
什、什么?
那只血蜥蜴喉囊膨胀,极快钻进潮湿又狭窄的庙宇里,它看似虔诚呼唤着神祇的名字,却冷血倾吞神祇的血肉,权爱珠被他勾着后脑勺的发丝,撞到额头发疼,无休无止的索取让她咽喉充血,干涩,无法合拢的恐惧感扩张到每一个细胞。
“咳,嘭嘭!”
她在极度的窒息中跌下床,茫然了片刻,才发现自己在做梦。
权爱珠又不自觉想到亚龙湾那个晚上,周闯也是用一张春梦般的脸造就了她的噩梦。
这狗东西没有克她事业,倒是克她睡眠!
大小姐又把人狗血淋头喷了一顿。
睡是睡不着了。
权爱珠爬起来,去客厅找水喝,桌面还散着扑克牌和骰子,被拆开的黄油曲奇和话梅糖,咸甜味浓郁,她拨弄了一番,可算找到了矿泉水箱子,拎出来拧开瓶盖,痛痛快快喝掉了半支,缓解了喉咙刚才近乎撕裂的异物感。
阮轻轻和许熠这栋别墅也只有六间空房,塞了一些亲戚后,房间都不用了,周闯应该提早……
“逮。住。了。”
她脚背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呼吸,吓得汗毛直立。
意识到危险降临的大小姐立即扔掉了矿泉水瓶,咚咚跑回了她的房间,就要关上门!
啪!
原本两指的宽度,被巨力硬生生撑开了一个拳头大小。
她:“???”
狭缝里是一双浅冷得似非人类的瞳孔,裁剪着黑夜的阴影,权爱珠推着门把,拼命抵抗,还是眼睁睁目睹缝隙被他撑大,飓风过境般摧毁一切!
她指尖泛白,脱力般向后倒去,被一只臂膀牢牢捞住。
野兽钻进人类的领地,还很礼貌用腿抵着门把,小幅度的震动后重新关上,风不再流动,黑暗和窒息重新铺进来。
“啪嗒!”
反锁也给拧上了,整套动作流畅又自然。
更让权爱珠头皮过电的是,那跟噩梦里差不多的台词——
“老子把你当公主,女王一样伺候,你却给别的男人当女奴?你一个大小姐,董事长,呼风唤雨的,干什么不好,要这样上赶着舔他们?”
“……六年要了四个?呵,真有能耐啊你,操。”
权爱珠被男人沾着腥气的拇指掐开唇,她羞愤不已,“你管我?妈妈我死也不吃你的!”
周遭静默一瞬。
权爱珠却松了一口气,周闯如今今非昔比,到处被人哄着,捧着的天王巨星,唱片巨头,自尊心应当容不得别人践踏,她这样贬低他,排斥他,他要是还有点尊严,就应该……
“啊?!”
她被他俯下来的硬挺头肩顶起来,骤然冲上天花板的荒谬感让她忍不住尖叫,后来意识到这是别人家,她又捂住嘴,手动给自己消音。
周闯把她摔回了床,夜色淹没他的脸庞,下九流的魅惑声音流荡在小腹,“做得好,宝宝,把嘴再捂紧点,可不能让别人看见,堂堂权董事长,被人舔得浑身失禁……”
够了!
她支起身,用眼神剜他。
可惜对方厚脸皮,半点都没接收到,他手臂往床头柜一扫,勾住了一只黑色小皮筋,那是她洗澡用来扎头发的。
周闯指骨撑开皮筋的韧度,试了试,“不错,结实。”
他叼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