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筝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一根小拇指：“仅此一次。”
谢羡之主动用手指勾住了陆筝，笑道：“师姐，我可要当你是同意了。”
她不习惯这样亲密的肢体触碰，只勾了一下就将手缩了回来：“明日还有比试，你……你先回去吧。”
借着方才的拉钩，谢羡之已经取走了一滴陆筝的血。见陆筝没有喊疼，他放下心来，珍重地收好了那滴血封在枪尖。
“好啦，”谢羡之道，“师姐我走了！”
陆筝指尖微颤，轻声道：“明日见。”
谢羡之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边走边向陆筝挥手：“师姐，以后说不准日日都要见面呢？”
“我才不想同你日日见面……”
她低声呢喃了一句，抬眼看见弄玉阁中已经没了少年的身影，才终于站起身来，回到了屋中。
小罗已经在床榻上等了许久，陆筝沉默地坐上床抱起小罗，忽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或许第九十九次，她真的有了向前迈一步的勇气。
而这样的勇气，正如谢羡之所说，是她向他借来的。
是谢羡之给了她这样的勇气。
——
“陆筝好感度：三十。”
“这一下涨了十五点好感度？！”谢羡之从床上惊讶地坐起来，“怎么突然涨这么多？”
“恭喜宿主完成攻略事件：让陆筝对周边事物产生信任。”
系统的机械音在谢羡之脑中响起，他在床上打了个滚，问：“这些好感是任务奖励？”
“不完全是。”系统道，“准确来说，是宿主加了陆筝的好感，所以才完成了这个任务。”
谢羡之心中一动，问道：“之前从来没有人愿意为她这样付出过吗？”
“几乎没有。”系统回答道，“宿主应该是第一个愿意为了陆筝受伤的人。”
谢羡之耳朵一红，眼睛不受控制的乱瞟：“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是觉得，陆筝那么在意魔尊的事，说明她还是很想改命的嘛。既然她有了活着的动力，我帮她不是正好能完成攻略目标吗？”
系统颇有一种“听你小子嘴硬”的态度，安静地听完谢羡之这一通解释，又弹出一个弹窗：“经过系统计算，明天宿主受伤的可能性为99%。是否需要紧急避险？”
“紧急避险？”谢羡之疑惑，“这是什么？”
系统道：“为了防止宿主在攻略过程中受伤，当宿主感受到危险时，系统会自动抵消此次伤害。”
“抵消……”谢羡之坐起身思索着，“你的意思是，受的伤会很疼吗？”
“林沐风修为不低，很有可能对宿主人身安全造成严重威胁。”系统弹出一行红字，“要不要开启紧急避险功能？”
这个问题本不该犹豫，谢羡之却迟迟没点下确定的按钮：“我会受的伤，和陆筝受过的相比，哪个更疼？”
“那当然是陆筝受的伤更疼。”系统毫不迟疑，“先被魔尊的魔气灼伤魂魄，又被魔剑砍伤一百多处，最后神魂被天道强行碾碎，足足重复了九十八次，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痛苦。”
系统描绘的极为清晰，谢羡之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皱起了脸：“那……我还是不开启了。”
“宿主确定？”系统意外道，“再重申一次，这次的伤势可能会导致宿主整整一个月无法下床行走，甚至宿主可能会修为大降，回到筑基中期。确定不开启紧急避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