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阿野上前拽着他的衣领,跨坐在他身上,“你这个混蛋。”他甩了道松落一巴掌,这巴掌很重,打得他嘴角渗出了血连带人也蒙了。
“你居然敢□□我。”他用力扯过道松落额前的头发,强迫他直视自己。“亲得爽不爽啊?”
道松落吐出点血,闷笑着回答,“爽。爽得要命。嘴唇又软又香,尝着是甜的。”他感叹,“又乖又娇,好宝宝。”
孟阿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腰却被他喊得有点软,他有些烦躁:“你知不知道我能让你去坐牢。”
道松落无所谓地笑笑,“知道啊,等事情结束我就去……”
“去什么去!”孟阿野又赏了他一巴掌,“胆小鬼。道松落你就是个胆小鬼。”
道松落垂着眼,不看他,“成了,小乖,这打也打了,咱们先回去吧。”
孟阿野气笑了,“这会儿又开始装聋作哑了?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不喜欢。”
“那你还敢亲我?”
“嘴贱。”
“咬我?”
“口欲期。”
“你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儿呢还口欲期?!”
道松落抬起眼,嘴角的血迹让他的脸平添了几分狼狈的艳色。“那你觉得是什么?”他反问,声音有些哑,“我说了,你又信么?”
“你说啊。”孟阿野强忍着在给他一巴掌的冲动,“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的,因为贱呗。”道松落扯了扯嘴角,“道心不稳,色令智昏,梦见你叫着我的名字主动跟我求h。”
“脸红红的,身体软软的,跟只发了春的猫崽一样,我想的牙痒痒,乖宝。”
“什么都没穿,就穿了件我的破褂子,还不系带子,过来舔我的下巴要我亲,还蹭我,”道松落闷笑,“怎么这么乖。”
孟阿野恼了,耳尖发红发烫,伸手按住他的嘴,“就一个梦,你居然,居然!”他又像触电似地收回手,手心湿漉漉的,“别舔我!”
道松落叹气,“好多年不做梦了,一梦就梦见你,还有那个亮晶晶的小东西。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把持不住很正常。是我的错,就这一次,我保证不再犯了。”
孟阿野盯了他片刻,觉得自己拿这臭道士完全没办法,跟他讲道理,他跟你插科打诨;想让他承认,他偏偏保证不再犯。这都什么跟什么?孟阿野更烦了,玄和说风遇山回旋,云遇谷成雨。关键这风不承认自己是风,这云说自己本身就是雨。
道松落在怕什么?
明明是他用了下作手段,亲了人,咬了人,现在又说要走,搞得自己像受害者一样。说要走,那是走多久?一两个月?还是好几年?或者永远不再出现?
胆小鬼,胆小鬼!
他怎么敢单方面决定开始,又单方面决定结束?!孟阿野不高兴,很不高兴。他从未定义过他和道松落的关系,他们亦师亦友,有着和哥哥,和小锦一样牢固的联系。孟阿野不能接受,也无法想象没有道松落的人生,没有可以无所顾忌的谈话对象,没有突然冒出来的惊喜,没有可以为他兜底所有的人。既然道松落赢走了他最喜欢的大熊,那就应该替代大熊永远陪着他。
他不要道松落离开。这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如果道松落执意要走,孟阿野抿抿唇,那他就打断他的腿,把他塞进那只大熊里缝起来,这样总不会跑了吧?
至于喜欢……孟阿野的思绪在这里打了个结。他从未认真思考过对道松落是否存在那种感情。道松落对他太好了,好到他本身就像空气一样自然,反而模糊了情感的边界。可如今,这层窗户纸以最糟糕的方式被捅破了。他被迫去审视,去分辨。
是因为习惯和依赖,所以不能放手吗?还是因为其实有些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质?依赖,信任,欣赏,亲近……这些东西组成的是爱吗?无所谓了,反正他性格就这样,想要的,别人都会送到他面前,送不到的,那他就自己拿。
道松落是他的,是他十五岁被赢走的熊,是他的所有物,想走?写申请等通知吧。
孟阿野收回思绪,忽然嗤笑一声,“你确定?”
道松落举手做投降状,“当然当然,我的心肝儿祖宗。”
孟阿野看了眼四周,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里没监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