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赛？”凌澈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
旁边站着的刀疤男开口解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地下拳赛。就在‘熔炉’俱乐部。规则简单，打倒对手就行。赢一场，五十星币起。赢得漂亮，观众打赏多，抽成也高。”
五十星币！相当于他在分拣厂辛苦三四天的收入！而且这还只是底薪。
凌澈瞬间明白了。这位钱老板，恐怕是这片区域地下拳赛的组织者或重要庄家之一。他看中了自己昨天展现出的武力，想让自己成为他麾下的新拳手，为他赚钱。
风险显而易见。地下拳赛，生死不论，伤残常见。而且一旦卷入这种势力，再想脱身就难了。
但收益也同样诱人。短时间内获取大量星币，不仅能解决生存问题，或许还能购买到一些辅助修炼的药材或是更好的食物，加速实力恢复。并且，实战，尤其是生死搏杀，无疑是锤炼武技、激发潜能最快的方式。
见他沉默，钱老板以为他犹豫，又加了一把火：“小子，别犹豫了。在分拣厂累死累活能挣几个钱？打拳，来钱快！而且，有我钱老板罩着你，没人敢在赛场外找你麻烦。昨天那点小事，我也能帮你抹平。”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恩威并施。
凌澈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钱老板：“对手是什么人？规则是什么？如果打死打残呢？”
钱老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小子听到五十星币和潜在危险，第一反应不是兴奋或恐惧，反而是冷静地询问细节？
“对手嘛，什么人都有。像你一样想赚快钱的愣头青，也有练过几手的退伍兵，甚至还有一些……”钱老板顿了顿，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太一样的家伙。至于规则？站着的赢，躺下的输。只要不用能量武器，随便你用什么法子。熔炉的擂台，签了生死状，打死打残，各安天命。”
果然血腥残酷。
凌澈略一沉吟。对手如果只是普通人或者普通退伍兵，以他如今《先天功》第一层圆满的内力，配合前世武功，胜算极大。就算遇到所谓的“不太一样的家伙”，只要不是真正的异能者，他也有周旋的把握。
这是一个快速积累资本，同时磨砺自身的绝佳机会。
“可以。”凌澈点头，“但我需要预支一部分钱，购买些东西。而且，我只打晚上，白天的工作不影响。”
钱老板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似乎很满意他的“识时务”和“贪心”：“痛快！预支？没问题！阿豹，先拿一百星币给这位……凌兄弟。”他对刀疤男示意。
刀疤男阿豹从怀里点出一百星币，递给凌澈。沉甸甸的金属硬币，带着冰冷的触感。
“今晚就有一场新人赛，给你找个软点的柿子捏捏，让你熟悉熟悉场面。晚上八点，让阿豹去仓库接你。”钱老板挥挥手，事情就算定了。
凌澈收起星币，没再多说一句，转身跟着阿豹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酒吧后门，重新呼吸到外面冰冷污浊的空气，凌澈眼神深邃。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踏入了一个更危险、也更直接的世界。
他没有回仓库，而是直接去了昨天看中的那个小型维修舱所在地。
那是一个半埋入地下的老旧舱体，表面布满划痕和锈迹，气密门的确已经失效，但结构看起来还算稳固。位置极其偏僻，周围几乎没有其他住户，只有望不到边的废弃机械堆和远处隔离带的铁丝网。
联系了转租人（一个看起来同样潦倒的矿工），对方很爽快地以每周四十星币的价格租给了他，拿到钱后就匆匆离开了，似乎生怕他反悔。
凌澈推开沉重的舱门，里面空间不大，只有十平米左右，到处是灰尘和油污，原本的操作台和仪器都被拆走了，只剩下一些固定的基座和裸露的线缆。角落里还有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架床，没有床垫。
虽然简陋破败，但这里独立、安静、无人打扰。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监控设备，这才将门从内部闩上。
有了这笔预支款和新的落脚点，计划可以提前了。
他立刻动身，再次前往那个小市场。这一次，他目标明确。
他用三十星币购买了三支高浓度的能量补充剂（虽然杂质多，但能快速恢复体力），又用二十星币买了一些基础的伤药和消炎片。最后，他在一个出售旧书的摊贩那里，意外发现了一本残缺不全、几乎被当做废纸卖的《星际常见草药图录（边缘星篇）》。
他花了五个星币将其买下。虽然内容粗陋，图片模糊，但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对这个世界的草药、乃至能量植物的初步认知，这对日后修炼或许有帮助。
剩下的钱，他购买了一些清洁工具、一张最便宜的隔热毯、以及足够几天食用的合成食物和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