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眼神,倒是比言语更加锋利。
阿Fin移开视线,重新退了回去。
柳月阑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顾曜对他的领带忽然这样重视。他低声说:“弄这些干什么?都放学了。”
顾曜却没理会,直接把他的领带取下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一次,他很快地系好了结。
他把领带松开,重新挂到柳月阑的胸口,低声说:“别拆散了,明天我要检查。”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明天不在,我回来之后要检查。”
他伸手比了个数字:“去三天,我弟过生日,他过完生日我就回来。”
带着体温的领带重新扣在脖子上,温度熨在柳月阑的皮肤上,吹散了春夜的冷风和细雨。
顾曜肩膀的衣料湿了一片,水珠顺着手臂一直流到了他的手背,在昏暗的夜里,透明的水珠竟然反射出了一点光芒。
柳月阑搓了搓手指,抹去了那人手背上的一点水迹。
相顾无言许久后,顾曜开了口:“快上楼吧,这儿冷。”
他说着,用手背碰了碰柳月阑的脸。
那一两滴水珠被擦干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顾曜的手背那么烫,贴在柳月阑的脸上,像是这个雨夜里最温暖的地方。
可奇怪的是,当柳月阑躲开那双手时,竟也没有再感觉到寒冷。
他站在伞下,好像只是注视着面前的人,就已经感觉到了温暖。
顾曜说是去三天,确实也只去了三天。
然而这三天跟之前那三个月,似乎……区别不大。
三天后顾曜回来,也第一时间去了学校,去……找柳月阑。
在天台上看到正在写作业的柳月阑时,顾曜很有些气急败坏。
柳月阑也没回头,光凭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道就能判断出来人是谁。
身后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传来极明显的深呼吸声。柳月阑抿着嘴笑笑,继续低头写着作业。
顾曜大步朝他走来,在他身后几步外坐下。
他坐了一会儿,安静了几分钟后开口叫柳月阑:“哎。”
柳月阑没回答。
顾曜轻笑一声,伸手过去扒拉他的衣服:“柳月阑。”
柳月阑假装自己才听到,冷淡地“嗯”了一声。
顾曜很幼稚地扯着他的校服,追问道:“少爷啊,我真搞不懂你了,还不回我消息?我没惹你了吧!”
早在……那天晚上,柳月阑就已经把顾曜的免打扰取消掉了。但这几天,确实也仍然没有回复他。
顾曜仍然每天骚扰他,柳月阑的手机简直从早响到晚。
顾曜弟弟的生日办得不算隆重,但很热闹。小朋友一直在澳洲生活,交往的朋友也多半都是在澳洲的华裔,气质和打扮都和国内有点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