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说不上为什么,柳月阑心里又隐隐有种感觉,他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最好不要多问。
这段时间以来,柳月阑总是觉得十分疲惫。
他说不上是因为哪些事情觉得疲惫,只觉得每一件事情都让他心慌。
不仅是他,他也能感觉到顾曜很疲惫,他甚至能感觉到,顾曜近来很有些小心翼翼。
想到这里,柳月阑又忍不住苦笑。
何止是顾曜,自己不也是一样小心翼翼。
他们好像在维持一种很艰难的幸福。
与此同时,顾曜正在办公室接电话。
“先生,”电话那边的人小心翼翼地说,“结果出了。”
顾曜短暂地停下手里的事,专心听起电话:“进了吗?”
“没进,小蔡小姐是……第四名。”
这位小蔡,便是柳月阑那位同母异父的妹妹。
昨天晚上……还是和柳月阑扯了个谎。
小蔡毕业之后并不打算留在大学所在的那个省市,她打算回来读研,选择的高校,刚好就是柳星砚工作的那家医院所属的那所高校。
昨晚之所以提起她,也正是因为这样。
顾曜试探着问了一句,见柳月阑毫无异样,想来那孩子是没见过柳星砚的。
顾曜问:“第四名?这么尴尬的名次?有人顶她?”
小蔡想选择的那位导师,今年只打算收三位学生。
电话那边恭敬地说:“先生,您说,怎么算有人顶呢?排名前三的那三名学生都是本校的学生,没办法的事。”
顾曜又问:“柳星砚见到她没有?”
柳星砚在医院工作,那所高校在隔壁一条街上,按道理说没有那么容易碰面的。但巧就巧在他们医院去做了宣讲,柳星砚也跟着去了。
“小柳少爷应该是没见到她,宣讲是在学校的礼堂,他们面试是在教学楼,一个在东门,一个在南门,两个方向。”
顾曜“嗯”了一声:“知道了,去吧。”
这通电话便结束了。
下班回家后,顾曜又留心了一下柳月阑的脸色。
看起来一切正常。
顾曜又顺手给那几枝雪柳叶换了水。他回想了一下手里这几枝是哪一天换的,算了算日子,这几枝差不多也快谢了,又该换新的了。
顾曜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他们家这小祖宗,就会气他。
结果,晚上还真的又拌了几句嘴。
睡前,顾曜打了个电话,给远在美国的一个同学。
“顾曜?稀客啊。”
顾曜笑了一声:“潇潇,好久不见啊。”
潇潇是顾曜在麻省理工的同学,是位在美华裔。家里的生意铺得很大。顾曜还在美国时,跟她有过一些合作。
潇潇很了解顾曜这人的德性,说话很直接:“顾曜,有什么事你就说,别跟我假客套。”
顾曜笑着说:“好好好,我今天找你,是为了顾源。”
潇潇沉默了一会儿,说:“顾曜,真不是我说,你们家这个弟弟,太讨人厌了。”
顾曜连连制止:“哎哎哎,话别说那么难听,谁弟弟?他可不是我弟弟。”
潇潇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的消息出错了。随后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再开口时语气就凌厉多了:“顾曜,我跟你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早有人想动顾源了。”
顾曜说:“别看我面子,我有什么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