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形容那种心情,只觉得每次看到果果的笑容时,都觉得腰酸背痛也是值得的。
换作以前,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
小孩子是最纯真的。和谁相处最多,就和谁最熟悉。
果果有点认人了——说不好是真的认人,还是仅仅只是熟悉气味或触感,总之,果果对待他和顾曜,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别。
哭闹不止的时候,只有被柳月阑抱起来才能迅速止哭。
这种被全身心信赖、全身心依赖的感觉,大概是世界上最甜蜜的负担。
照顾火龙果的这段时间里,柳月阑也终于肯专心爱护起自己。
从前,生病就生病了,熬几天也就算了。
但现在,柳月阑不敢生病,也不舍得生病了。
有时他出门买东西,也会惦记起在家等他回来的宝宝。担心她醒来后没看到自己会哭闹,担心就这么短短的一点点时间她就会忘了自己。
爱是常觉亏欠。
而在此之外,他又敬佩起顾昭。
他不知道顾昭究竟下了怎样的决心,才肯放手把果果放到自己身边养着。他无法想象这些没有果果陪伴的日子里,顾昭会是怎样的辗转反侧。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更加不能辜负顾昭的期待。
柳星砚曾经问过他,反正早晚都是要把宝宝送回顾昭身边的,果果这么小,她根本不会记得在出生伊始,曾经有一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这样细心地呵护过她,这真的值得吗?
柳月阑却说:“没有什么值得或者不值得。”
他和柳星砚斗嘴斗习惯了。他可以说“爱记得不记得”,再温情一点也可以说“她不记得但我会记得”。
但柳月阑都没有。
他说:“她不会记得这段日子,但我做的这些,绝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她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忆,但她知道她有干净舒服的衣服穿,有香甜可口的奶吃。她知道自己困了有人哄,饿了有人喂,哭了有人抱。她知道有人毫无保留地爱着她,她知道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撒娇。难道这些,在她的成长经历里,还不算宝贵吗?”
柳月阑一边给果果收拾着洗好烘干的衣服,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
他想,不管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现在,有果果陪伴的日子里,他真的被治愈了。
他是快乐的。
收好了衣服后,他收到了顾曜发来的消息。
一张照片。
他带果果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果果晒着太阳,睡着了。
她背着光,小嘴巴微微张开,两个小拳头放在脸旁,睡得香甜。
脸上的小绒毛被阳光照了出来,像一颗毛绒绒的水蜜桃。
这个瞬间,温暖的阳光好像透过手机屏幕,也照进了柳月阑心里。
他保存了这张照片,又去收拾别的东西。
果果睡觉轻,他没什么时间收拾东西。说来好笑,来到索兰瑞好几个月了,他还没有整理好自己从国内寄回来的那一大堆行李。
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刚好可以好好整理一下。
他钻进杂物间,开始清点起自己的东西。
收着收着,他看到一个有些陌生的包裹。
他翻到正面看了看寄件人。
是临风。
想起来了,来索兰瑞之前,柳星砚曾说临风又有一个快递寄到了36号。当时柳月阑还调侃过,说临风这个智商着实有点像柳星砚,他俩确实应该做兄弟。
想到这里,柳月阑仍然觉得奇怪。
临风说自己准备了三份礼物,这都寄出第五份了,真是搞不懂。
他拆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