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出去玩了一趟十分开心,换了干爽的尿不湿后又重新恢复了活力。她躺在床上,熟练地翻了身,抬着小脑瓜笑眯眯地看着柳月阑。
小口水又流到了下巴上。
柳月阑把一边的床围栏立起,自己躺在另一侧陪着果果玩。
他看着果果胖嘟嘟的小肉脸,低声说:“乖果果,好果果,你说你舅舅,是不是很讨人厌?”
果果听不懂这些,只知道柳月阑跟她说话,她很开心。她用小胖手抓着柳月阑的脸,哇哇呀呀呜呜啦啦地说着话。
莫名诡异起来的气氛就这样持续了几天。
柳月阑有点不想理顾曜,但完全躲着不见他是不可能的——果果的大运动进展很快,才学会翻身没多久,已经控制不住地随地大小翻了。
换尿不湿的时候,翻!在爬爬垫上玩的时候,翻!哄睡的时候,翻!刚喝完奶,翻!睡觉的时候,翻!
每天除了翻身,还是翻身。
柳月阑好崩溃。
果果太灵活了,他一个人根本控制不住,不得不和顾曜两人一起配合着。
柳月阑不情不愿的,始终没给顾曜什么好脸色。
顾曜追着问了几天,次次都被柳月阑怼回去,到最后也觉得好笑起来:“少爷啊,你能不能给小的一个明示啊?”
柳月阑懒得跟他说话。
日子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后,柳星砚那里传来一个消息。
他们那个老破小的拆迁时间确定了。
“要求限期内搬完,”柳星砚说了个日期,“我问过街道的联络员,说是都同意了,对赔偿款的金额都很满意,开开心心地签了合同。只是老房子不好搬,就多宽限了几天,一直等到四个月后才拆除。”
柳星砚说着,又有些惆怅起来:“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毕竟住了那么多年。”
柳月阑笑他:“你搬家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我也没看你舍不得。”
柳星砚怒道:“你这人!你为什么老是嘲讽我啊!”
柳月阑耳朵里塞着耳机,怀里抱着一个成长期的火龙果,心情很好地说:“看你生气我很高兴。”
他抱着果果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调整了一个角度,给柳星砚看果果的小脸蛋:“月初去做儿保,上个月长了3厘米。果果真厉害!”
柳星砚受不了地说:“你差不多行了啊!”
几步之外,顾曜正在晾衣服。
烘干机里拿出来的衣服固然蓬松柔软,但柳月阑还是更喜欢阳光晒过的味道,趁着今天出了大太阳,柳月阑便使唤顾曜去把果果的衣服拿出来晒晒太阳。
别墅外的这个院子,顾曜原本想种菜,被柳月阑怼了一句:“是你家吗你就决定?”
“……”顾曜脸上的表情可太精彩了,他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很多次,还是没说话,无奈地说,“行,行。我真惹不起你。”
视频里,柳星砚从隐约的几片衣角辨认出了顾曜。
他想起柳月阑刚刚的嘲讽,立刻想到了反击的好办法:“有些人啊,一年365天里有300天都在吵架冷战分手,每天要死要活的。嘴上说着这次真的分开了!背地里还要让哥哥去给他照顾阳台的花。哥哥,惨!”
柳月阑皮笑肉不笑地说:“想死?”
天高皇帝远的,柳星砚可不怕他生气,说着说着更来劲了:“柳月阑,你这人,你就瞎折腾吧!我看你也是矫情!哼哼,跟那男的生活了几天又想和好了是吧,我还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也就你能忍那男的。”
柳月阑额角直跳:“柳星砚,你到底有没有正经事?”
柳星砚嚷嚷着:“讥讽顾曜就是正经事。我告诉你哦柳月阑,如果有朝一日你们俩又和好了,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的!再见到他啊,我要把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暴揍一顿!”
这时,顾曜晾好了所有的衣服,走到柳月阑身边,伸手要把果果抱走:“宝宝,来,让小舅舅跟——”
他想了半天,没想好该怎么向果果介绍柳星砚,便作罢了:“那谁好好聊天。”
视频里,柳星砚哼哼唧唧地说:“哎哟,好会装哦,好温柔好体贴哦。这是顾先生吗?我看不像吧!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夺舍了吧!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柳月阑,你这地方闹鬼啊!”
顾曜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大概实在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样幼稚的攻击。
柳月阑抱着果果和柳星砚说拜拜:“来,乖果果,我们和——”
他也想了一会儿,他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叫这个称呼,最终还是沿用了果果叫自己的方式,说:“跟这个舅舅说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