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睁眼，额发已被冷汗浸湿，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可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仿佛历经漫漫长夜后终于窥见破晓的天光。
一直静坐护法的张清源在她睁眼的刹那便抬起眼帘。
他先是注意到她过分苍白的脸色，于是眉头不由得微蹙，随即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队长的气息……”他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波动，“虽显疲态，神光却比往日清透三分。”
江阮阮轻吐一口浊气，嗓音沙哑：“找到个笨办法。”
她抬手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用最温和的灵力慢慢温养，虽然见效慢，但确实能修复识海裂痕。”
张清源目光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停留片刻，终是颔首：“道法自然，润物无声，队长心中自有沟壑。”
这时房门轻响，苏木三人带着训练后的疲惫走进来。
她看见江阮阮的模样时脚步一顿，训练包“啪”地落在地上。
“队长！你的脸色……”
“无妨。”江阮阮勉强勾起唇角，“倒是你们今天的重力适应训练完成得如何？”
秦风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未散的灵力余韵，与张清源交换了个眼神，在得到肯定的示意后，他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窗外，空间站的人工月光正透过舷窗，将众人疲惫却坚定的身影投在金属地板上。
“队长，你怎么样？”苏木推了推眼镜，敏锐地注意到江阮阮异常疲惫却眼神发亮的状态。
“还好，找到了一点方向。”江阮阮没有多说自己的消耗，转而问道，“你们呢？准备得如何？”
石铁山抢着回答，瓮声瓮气中带着兴奋：“队长，俺觉得《百锻筋骨诀》好像又有精进！浑身是劲！文化课……嗯，苏木姐给划的重点，俺在拼命背！”
秦风沉稳地补充：“身体考核我们有信心，文化课知识点已经梳理完毕，接下来两天主要是巩固和模拟测试，空间站的公共信息库里有不少历年笔试的公开题，苏木正在分析。”
苏木接过话头，光屏在她手中亮起，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分析图：“是的，笔试范围虽广，但重点突出联邦史、基础物理、星际航行守则以及逻辑推理，题型固定，只要我们不出低级错误，通过甚至拿到高分概率很高。”
她顿了顿，手指在光屏上滑动调出另一个界面，语气略显凝重：“不过，我收集外界信息时，听到一些不太好的流言。”
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过来。
“什么流言？”秦风皱眉。
“关于本届考生的。”苏木压低了些声音，“据说，有几批背景深厚的关系户，或者来自某些秘密实验机构的特殊人才也参加了这次招生，他们似乎……享有某种特权，或者被寄予厚望，可能会挤占正常名额。”
石铁山瞪大了眼睛：“啥？还能这样？那不是不公平吗！”
秦风冷哼一声：“哪里都有特权，学院难道不管？”
苏木摇摇头：“流言模糊，没有实证，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们需要做好心理准备，测试过程中可能会遇到一些……不那么守规矩的竞争对手，尤其是，”她看向江阮阮，“队长你如果在精神力测试中表现突出，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甚至……针对。”
房间内安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