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倚在灯摊边，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街头的杂耍：“啧，这综艺还挺有创意。真人消失特效，观众嗨翻，演员吓懵。”
林知砚转过头，冷冷盯着他。
“你不怕？”
江执迎上她的目光，笑得玩世不恭：“怕？怕有什么用？你哭，观众以为你演得真。你笑，观众以为你恋爱了。你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在嗑糖。”
他指了指她和自己手腕之间那根血红的线，语气轻佻却透着莫名的冷意：
“认清现实吧。只要人气不掉光，我们就活着。就算是假爱，那也是命。”
林知砚的呼吸一滞。
江执看着她，忽然低声笑：“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让假戏，真做。”
倒计时的红光在夜空闪烁，数字像锋利的刀口一步步逼近。
05:00。
林知砚抬眼，看到他们头顶的人气值仍在危险区。弹幕区里已经充满了倒戈的声音。
【白月光yyds！】
【江执这货太油了，赶紧剪掉吧！】
【女神和他不配，快换cp！】
冷漠的观众在推票，没人关心他们的死活。
林知砚的心跳猛然加速。她一向冷静，但这一次，死亡的阴影真实压在头顶，让她第一次感到呼吸不畅。
“我们的人气值快要掉下去了。”她低声说。
江执却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口，像完全不在意似的：“那就演呗。”
林知砚皱眉：“我不演。”
“可你不演，就得死。”江执凑近她，嗓音压得极低，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还是说，你宁愿被剪掉，也不愿意陪我假一场？”
他的眼神太亮，像是舞台灯光下的明星，哪怕虚伪，却逼人入戏。
倒计时继续逼近。
04:00。
忽然，江执伸手扣住她的手腕。那一刻，观众席的弹幕瞬间爆炸。
【牵手了牵手了啊啊啊！】
【江执真的会撩，懂不懂什么叫心动瞬间！】
【林知砚表情好冷，但这种反差cp感更上头！】
林知砚本能地想甩开，可头顶的人气值条陡然窜高，红色的危险预警闪烁减弱。
她愣住了。
江执微笑着，十指缓缓扣住她的手：“看见没？观众吃这一套。”
林知砚沉默。她讨厌虚假，却不得不承认，观众的喜好掌控着他们的生死。
03:00。
江执低声在她耳边道：“再配合一点，演给他们看。”
下一秒，江执忽然单膝微屈，假模假样地拾起一盏河灯，站起递到她面前，姿态宛若古代文人对心上人浪漫静默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