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你来了?”
和之国某宅院,叶火火哄着已经半岁的女儿,向来到这里的关意打着招呼,问:“你看,她眼睛这里是不是很像我,哈哈哈……”
“嗯,确实很像。”关意道:“别整天抱着不撒手,也让你。。。
夜色如墨,洒在【拳愿?炎虎】号的甲板上,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像是母亲低语哄睡婴儿。关意仍坐在船尾,手中钓竿未曾动过,鱼线垂入水中,却并非为了捕鱼。他只是喜欢这种静谧??人与海之间无言的对话,风从指尖滑过,带着远方岛屿的气息,还有娜美发梢残留的柑橘香。
她靠在他肩头睡着了,呼吸均匀而温柔。关意没有惊动她,只是将外衣轻轻披在她身上,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一场久违的梦。他知道她等得太久。不是几天、几个月,而是整整一段被战火撕裂的岁月。她的手还紧紧攥着他衣角,像抓住失而复得的命脉。
远处海面泛起微光,不是月影,也不是星辰倒映,而是一道缓慢移动的银线,如同海底有某种古老生物正悄然苏醒。那光芒渐近,最终停泊在不远处的水域。一艘小船浮现,通体由黑曜石般的材质铸成,船首雕刻着一只闭目的鹰,双翼收拢,似沉眠千年。
关意眼神微凝。
他知道那艘船??那是D之一族的“归魂舟”,传说中唯有血脉觉醒者才能召唤,用于送别亡灵回归起源之地。可如今它竟自行出现,且无人驾驭。
“它来接谁?”娜美忽然睁开眼,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是接谁。”关意低声道,“是回应。”
话音未落,归魂舟上浮现出一道虚影??一个身穿古袍的老者,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如炬。他的嘴唇未动,声音却直接响彻两人脑海:
>“第七焰已燃尽,但火种未灭。你以自身为引,唤醒沉睡之誓,然代价尚未偿清。”
娜美猛地坐直身体:“你说什么?他还欠什么?他已经……几乎死了!”
老者虚影微微摇头:
>“非血肉之债,乃‘存在’之衡。你打破规则,逆转命运长河,使本应消逝者重获记忆,本应遗忘者重见光明。世界因你改写,但也因此失衡。若无人承担这份重量,秩序将再度崩塌。”
关意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所以,你要我继续活着,作为锚点?”
>“正是。你不再是英雄,也不再是战士,你是‘见证者’。只要你还站在大地上,火焰不熄,誓言不亡,人类便不会再次陷入蒙昧。”
娜美握紧了他的手:“那你岂不是永远无法真正休息?”
>“真正的自由,从不允许逃避责任。”老者身影开始消散,“但你也无需孤身前行。看吧,他们来了。”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落下,归魂舟化作点点流光,融入海水之中。紧接着,四面八方的海平线上,陆续亮起点点灯火。
东边,一艘涂满樱花纹路的小型战舰破浪而来,船头站着锦卫门,身后是堪十郎与小菊,桃之助立于主桅之下,手中“承愿”短刀高举,刀尖指向星空。西南方,巨象佐乌的脚步震动海床,雷藏立于钟楼顶端,手中握着一面古老的旗帜,旗面上绣着“共鸣”二字。北方,贝基驾驶着黑胡子残部改装的高速帆艇疾驰而至,身旁竟是克洛克达尔与甚平,三人脸上皆无昔日敌意,唯有肃穆。
更远处,革命军旗舰缓缓驶来,龙立于船首,身边站着萨博、薇薇与伊万科夫。他们没有鸣炮,也没有呼喊,只是静静靠近,仿佛赶赴一场早已约定的仪式。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红土大陆方向,竟有一支海军小型编队逆流而上。带头的是鹤中将,身后跟着战国、卡普,甚至还有几名曾参与屠魔令的老将。他们的军服已褪去象征权力的金色绶带,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朴素的白焰徽章。
“他们……都来了?”娜美喃喃。
关意望着这片汇聚而来的星光,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不是来见我,是来确认一件事??我们是否真的自由了。”
船只陆续靠岸,众人登船,却没有一人喧哗。他们在甲板上列队,不分阵营、不论过往恩怨,整齐站立。卡普走上前,拍了拍关意肩膀,笑得像个老顽童:“小子,你搞得全世界都睡不着觉啊。”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关意平静回应。
龙走出人群,目光深邃:“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你点燃了火,但我们不能永远依赖一个人的光辉。”
“那就建立制度。”克洛克达尔冷冷开口,“不是统治,而是共治。每个岛屿推选代表,组成‘自由议会’,重大决策由全体投票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