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很高。
这西个字，像一把榔头，砸在了少女的心上。
她看了一眼怀里奄奄一息的灰羽，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坐在破烂角落里，自称“工匠”的少年。
少女咬了咬下唇，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防水布包裹的小包，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一沓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联盟币，有新有旧，但没有一张是散乱的。
“这里是三千联盟币。”
少女的声音带着小心的颤抖。
“是我所有的积蓄。为一个‘大人物’送了一份加急情报，换来的搏命钱。如果能治好它，这些都归你。如果治不好……”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决绝，己经说明了一切。
沈炼伸出手，接过了那沓还带着少女体温的钞票。
他没有数，只是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水泥砖上。
这个动作，让少女有些意外。
“把你的宠兽，放到工作台上。”沈炼的声音变得专注起来，那个有点吊儿郎当的学生气质瞬间消失不见。
少女，名叫钟小蝶，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她的钢羽信鸽“灰羽”，放在了那张简陋的木板桌上。
沈炼没有立刻动手。
他戴上了一副从垃圾堆里淘来的、镜片上还有划痕的护目镜，然后俯下身，仔细观察着那片被污染的羽毛。
“这不是普通的腐蚀。”
他的声音很低沉，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
“它更像一种‘锈’。一种由生物酸构成的活性寄生体，己经和你的信鸽的羽毛‘长’在了一起，并且正在持续不断地侵蚀它的翼骨表层。任何市面上的中和剂，都只能清除表面，无法根除核心的寄生体。”
钟小蝶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这些话，比她之前找过的所有治疗师说的都要专业，也都要决绝。
“想让它重新飞起来，只有一个办法。”
沈炼抬起头，透过划痕累累的镜片，看着钟小蝶。
“刮骨疗毒。”
这两个字，让钟小蝶的心猛地一沉。
“不……不行！它的翼骨己经很脆弱了，任何物理刮除都会让它彻底残废！”她激动地反驳道。
“我说的，不是真的用刀去刮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