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刻意的压制，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似乎是被他这奇怪的声音给弄得有些不解。
紧接着，秦月瑶那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陆鸣……是我。”
“没……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
陆鸣几乎是吼出来的，但声音刚出口，就意识到不妥，又立刻压了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快要断气的语调，飞快地说道。
“没打扰，有事吗？长话短说！”
他恨不得现在就替秦月瑶把电话挂了。
每一秒，都是煎熬。
门外那个可是行走的核武器，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兴起，用什么“顺风耳”之类的秘术来查岗。
“哦……”
电话那头的秦月瑶，似乎被他这火急火燎的态度给噎了一下。
她又停顿了两秒。
这两秒，对陆鸣来说，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他甚至能幻听到门外传来了不知火舞的脚步声。
“那个……”
秦月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歉意。
“就是……为白天篮球场的事，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但陆鸣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隐藏得很深的关切。
谢我？
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谢我了！
你现在打电话过来，就不是谢我，是想害我啊！
陆鸣心里疯狂吐槽，嘴上却只能用最快的语速回应。
“小事，不用谢，举手之劳。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挂了，我这边……嗯，有点急事。”
他己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等等！”
秦月瑶急忙开口，阻止了他挂断电话的企图。
陆鸣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还有什么事？
难道是白天的事，被她看出了什么破绽？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陆鸣只能听到她那边传来的，轻微的，似乎有些紧张的呼吸声。
她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