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彻底慌了。他能杜撰身份、应付跟踪，却没法让海野凭空放弃休假，更没法带她去见接头人。找到海野时，她正坐在公司楼下的长椅上，踢着地面的石子：“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去？”
“不是。”白钰蹲下来，语气放软，“我这次是去处理家里的事，有点乱，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好不好？就去几天。”他甚至编造了“老家亲戚结婚”的理由。
海野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点头：“好。但你要每天给我发消息，不然我就去找你。”
白钰松了口气，自己为什么要用对待亲人语气和她道别，是因为两人都远离家乡，独身到大城市拼搏的原因吗。
一时间弄不清两人的关系了，无论如何，组织的事情更重要。
处理好恵留麻的情绪，次日凌晨，他按照暗号所指的地点，准备前往银座的一家高档饭店接头。
收拾好行李物品，步行到地铁站的途中，白钰忽然发觉不对劲。
特工的警惕，让他发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
是特殊警察？还是血族的人？神经瞬间绷紧。
他故意绕进小巷，脚步加快，对方却没跟上，只是远远地吊着，连最基础的分段跟踪都不会。
瞥见对方穿黑色风衣，用鸭舌帽和口罩遮着脸，步态有些笨拙，不像是专业人员。
“大概是跟踪狂吧。”白钰暗自思忖。东京从不缺对他容貌感兴趣的人，他本想首接甩掉，可对方跟得太紧，万一暴露接头地点就麻烦了。
自己也没有刻意化装扮丑，避免不了招蜂引蝶。找一处见不得光的地方，教训一顿吧。
他深吸一口气，拐进一条死胡同，背对着入口站定。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停住。白钰猛地转身，掌心首击对方小腹，力道控制得刚好，能让人瞬间脱力却不受伤。
紧接着手腕一翻，顺势扣住对方的双臂，将人按在墙上。
“跟了我一路，想干什么？”白钰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特工特有的压迫感。
对方闷哼一声，口罩滑落下来，露出海野疼得发白的脸。
“是你？”白钰的手瞬间松了，震惊得说不出话。
海野眼眶泛红，却还强撑着：“我、我就是想看看你要去哪……怕你被骗……”她看着白钰的眼睛，声音里带了哭腔，“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你真的是回家吗？”
心像被攥住了，他看着海野胳膊上被自己扣出的红印，不能无辜的人扯进了自己的世界。
他松开手，语气里满是无奈：“海野，你不该来的。”
“那你告诉我实话！”海野抓住他的袖口，“你根本不是什么留学生，对不对？你到底在瞒我什么？”
白钰张了张嘴，却没法解释。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通讯器又震动起来，是接头地点的确认信息。他只能硬起心肠，后退两步：“我们以后别再联系了。”
海野的手僵在半空，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白钰没敢回头，转身快步走出胡同。
到站在银座饭店的旋转门前，他才压下心头的涩意，整理好衣领走进大堂。可当看清包厢里的人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坐在沙发上的，竟是崔明雅。
她很少执行这种“接头”任务，通常她出现的地方，不是刺杀现场，就是紧急撤离点。白钰的心跳瞬间加速：这次的任务，恐怕比想象的要危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