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确定？”零语气略带迟疑，“作为指挥官，您的安全系数在系统评估中属于‘不可替代级’。”
“正因为不可替代，才得搞清楚外面到底什么样。”陈林活动了下手腕，左臂护盾发生器轻微嗡鸣，“总不能靠你们两个——一个AI加一个暴躁老兵——替我把地球看完。”
“感谢您把我也算进‘两个’里。”零淡淡道，“我会为您祈祷运气不要太差。”
陈林没理它，走到控制台边缘，从抽屉里取出一块黑色平板，插入接口下载地形数据。屏幕亮起时，一道细微火花闪过接口边缘，他眉头一皱，拔出平板检查。
接口内壁有轻微碳化痕迹。
“这设备多久没用了？”他问。
“自上一位宿主死亡后，己闲置约三个月。”零说，“部分线路存在老化风险，建议避免长时间高负荷运行。”
陈林掂了掂平板：“凑合用吧，等找到新零件再换。”
他将平板收进外套内袋，抬头看向中央投影。任务清单静静悬浮在空中，第一条依旧高亮。
明天一早，升空勘察。
他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也没有再说话。蓝光映在他脸上，勾出一道冷硬的轮廓。护盾发生器间歇闪烁，像心跳的节奏。
门外传来新的脚步声，节奏稳定，应该是值班战士巡逻经过。
他抬起左手，再次确认能量读数。
正常。
正准备调出飞行器调度日志时，耳边突然传来零的提示音，语调罕见地多了一丝波动：
“指挥官，刚刚接收到一段异常信号源，来自东南方向约十七公里。”
陈林转头：“什么类型？”
“无法识别编码格式，但信号强度持续上升，且带有规律性脉冲。”零停顿半秒，“初步判断——不是自然现象，也不是己知避难所频段。”
陈林眼神一凝。
他快步走到主控屏前，调出雷达监控界面。东南象限的确有一个红点正在缓慢逼近，移动轨迹呈首线，速度恒定。
“会不会是游荡者？”他问。
“不排除可能。”零回应，“但普通幸存者不会携带如此强功率的发射装置。另外……”
“另外什么？”
“该信号每隔23秒发送一次，内容重复。我尝试解码，发现其中包含一段音频片段。”
“放出来。”
短暂静默后，一个断续的人声从扬声器中传出，模糊却清晰可辨：
“……有人吗？这里是……第七研究站……我们还有活人……求你们……来一个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