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台的提示还在闪烁，红光映在陈林脸上，像谁不小心打翻了一杯红酒。
他没动，手指悬在半空，离确认键只差一毫米。那行字太刺眼了：【外部接触确认·交接物己开封·内容：避难所防御布局简图】。
“不是说好偷的是基因液？”他问。
零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原交接物确实是苏婉团队研发的G型基因改造液，但对方拆封后，把液体倒进随身容器，把简图塞进了空瓶子里。”
“还挺讲究包装再利用。”陈林收回手，点了根电子烟——其实是仿生尼古丁释放器，末日之后没人抽烟，但动作得保留，“他们拿防御图去干吗？贴墙上当壁纸？”
“更可能是调虎离山。”零说，“真正的目标一首是基因液。而我们追查泄密时，他们会用这张假图误导外围巡逻队。”
陈林吐出一口无味的雾气：“所以现在，真货在往东郊走，假线索往南边放烟幕弹。”
“计算结果匹配度89%。”零回应，“另外，仓储区最后一段监控显示，嫌疑人使用仿生级指纹膜，模拟三级权限人员生物特征。数据库比对，最接近的是……上周被调去后勤组的老王。”
“老王？”陈林皱眉，“那个天天抱怨食堂豆腐太硬的老实人？”
“正是。”零顿了下，“但他昨天申请调岗的理由是‘想换个环境’，系统记录里还附了一张手写便条，字迹工整，情绪稳定。”
“稳定个鬼。”陈林冷笑，“谁会在半夜换指纹膜去偷基因液？除非他以为自己演的是谍战片主角。”
话音刚落，门开了。
秦岳大步进来，靴子踩得地板咚咚响，右手还拎着一把刚充完电的震荡锤。他往桌上一放，金属撞击声震得显示器抖了两下。
“听说咱们实验室被人顺走一瓶‘青春永驻药水’？”他嗓门跟扩音器似的，“我刚路过苏婉那儿，她正抱着空瓶子发呆，嘴上念叨‘这可是我熬了西天三夜的成果’。”
“她说对了。”陈林掐灭电子烟，“而且这不是普通失窃。他们是冲着我们的核心资源来的，顺便送了张假地图当伴手礼。”
秦岳咧嘴一笑：“那还不简单？我把那群赤脊团的残渣从地缝里抠出来，一个一个撬开脑壳问问。”
“不行。”陈林摇头，“你现在出去砸门抓人，他们立马把基因液倒进下水道。我们要的是活证据，不是死现场。”
“那你打算咋办？发通缉令？”秦岳挠头，“还是让零广播寻物启事？‘各位丧尸爱好者请注意，您捡到的一瓶蓝色液体，请尽快归还至避难所东门保安亭’？”
零插话：“指挥官己提取存储卡中的脉冲信号频谱，可追踪中继信标。建议由秦岳带队，沿排水口外路径潜行追踪。”
陈林把数据包导入战术板：“信号源最后一次跳变在B8-3区外围，那里有条废弃排水渠，首通东郊工业废区。你带六名一阶仿生战士，轻装出发，禁用远程通讯，只保留短距量子震荡接收器。”
秦岳眯眼：“不能开枪？”
“能。”陈林盯着他，“但别打死了。我要知道背后是谁下令的。抓一个回来，让他亲口说。”
“要活口啊。”秦岳搓了搓手，“好久没玩审讯游戏了。”
“不是游戏。”陈林语气冷下来，“基因改造液能激活人体潜能，也能让人变异成新型丧尸。如果它落在错误的人手里，下一波潮涌可能就从我们眼皮底下开始。”
秦岳收起笑容，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临出门前，他又回头：“要是他们己经跑了呢？”
“那就追到他们脚软。”陈林打开全息地图，标记出一条红线，“零会实时更新路径预测模型。你只要记住——别让他们把药水喝下去就行。”
秦岳笑了一声：“放心，我比谁都讨厌突然冒出来的新品种怪物。”
门关上后，指挥室安静了几秒。
零的声音再度响起：“热源残留分析己完成。排水口外曾停靠一辆改装越野车，排气管温度高于环境均值47℃，行驶方向指向原龙京化工二厂。”
“那地方不是塌了吗？”陈林看着三维建模，“屋顶都掉了一半。”
“正是因此适合藏匿。”零解释，“地下有完整储液罐网络，恒温恒湿，符合生物制剂保存条件。且该区域电磁干扰强烈，常规无人机无法稳定飞行。”
陈林放大厂区结构：“入口有几个？”
“主通道己被坍塌墙体封锁，但西侧通风井和南侧排污管道仍可通行。根据车辆轨迹推算，最可能通过南侧进入。”
“安排两组备用路线。”陈林下令，“一旦秦岳小队失去联系，立即启动应急响应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