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歪头看了看天，像是在计算时间。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没用无人机侦查吗？”他忽然问。
对方一怔。
“因为没必要。”秦岳笑了笑，“我们早就知道你们在哪儿，也知道你们有几个脑袋、几根手指。甚至连你昨晚吃了几口压缩饼干，我都懒得查。”
他抬起脚，轻轻碾碎了一块碎石。
“我们不来，是因为想给你们一条活路。但现在嘛——”
他手指一掐，信号弹“嗖”地射向夜空。
一道刺眼的蓝光划破黑暗，在高空炸开，像一颗坠落的星星。
工厂里所有人都抬头看天。
秦岳看着他们发愣的表情，慢悠悠地说：“看到了吗？那不是警告。”
“那是倒计时。”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
几架巡逻飞行器的轮廓出现在天际线上，正朝这边快速逼近。
皮夹克脸色变了：“你们不是说只来了一个小队？”
“我是来了。”秦岳摊手，“但他们不是。”
他指了指天空：“那是自动响应协议启动后的常规操作。每十五分钟来一批，首到地面目标解除威胁为止。”
“你们疯了！这点小事也惊动整个系统？”
“这不是小事。”秦岳眼神冷了下来，“有人偷了我们的基因液，还敢拿到外面摆摊卖。要是今天放过你们，明天就得有人拿我的头去换燃料电池。”
他往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的嘈杂：“现在，把瓶子交出来。我可以保证，你们还能走着离开这片废墟。”
皮夹克咬牙切齿，回头看向手下。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有人悄悄把手里的燃烧瓶放下了。
就在这时，厂区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紧接着，一道红色警示灯在主楼窗口亮起，连续闪了三下。
秦岳眉头一皱：“零，什么情况？”
“检测到内部电力波动异常。”零回应，“疑似触发远程通讯协议，信号正通过地下电缆向外传输。”
“他们在发消息！”秦岳猛地转身，“封锁所有出口！不准任何人——”
皮夹克突然大笑起来：“晚了！你们以为我们就这点准备？”
他高举电枪：“基因液的数据己经上传！就算你们抢回去，也阻止不了它流入黑市！”
秦岳盯着他，慢慢握紧了震荡锤。
“所以你们根本不在乎瓶子本身。”他低声说，“你们只是个中转站。”
“聪明。”皮夹克狞笑，“但太迟了。真正的买家己经在路上了。你们拦得住我们，拦得住整条暗网吗？”
秦岳没回答。
他只是抬起左手，按下了通讯频道的全体接通键。
“零。”他说，“启动B-7预案。”
“己执行。”零的声音平静无波，“第一梯队将在两分钟后抵达，携带非致命压制装置。”
秦岳看着对面这群人，忽然笑了。
“你们说得对。”他说，“我们拦不住黑市。”
他往前迈了一步，锤尖点地。
“但我们能拦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