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还在回荡，陈林的手指己经从能源面板上收回，转而按在主控台的确认区。蓝光一闪，身份验证通过。
“零，锁定异常节点。”
“己定位。”零的声音没有起伏，但语速比平时快了半拍，“主控热循环阵列回流效率下降至31%，外部地表温度跌破-40℃，系统为维持基准温差持续超频运行，当前过载率127%，红色预警。”
陈林眼皮都没眨：“启动二级应急预案，隔离非必要耗能模块。”
指令下达瞬间，全所照明自动调至节能模式，走廊只剩应急灯带发出微弱绿光。空气净化系统功率降为30%，除生命维持区外，所有生活区供暖暂停。监控画面里，几个孩子缩在毯子里打喷嚏，一名女教师默默把外套盖在他们身上。
“体温监测组报告，B区儿童活动室现温8。3℃，仍在下降。”零补充。
陈林盯着数据流，忽然问：“秦岳在哪？”
“正在东侧武器库检查新型弹药兼容性，距能源舱步行七分钟。”
“接他过来。”
通讯频道响了两声，秦岳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又出啥事了？我正试那批新冻弹能不能塞进老式发射器——”
“别试了。”陈林打断，“恒温系统要崩，你带人去能源舱，准备启用B组核能电池。”
频道那头沉默了一秒。
“B组？”秦岳声音变了，“那不是留着应付封锁期半年以上的底牌吗？现在用？”
“不然等大家集体长冻疮？”陈林看着屏幕上不断跳红的温度曲线，“主循环撑不住两小时，再拖下去，连培养舱里的胚胎都保不住。”
“行。”秦岳没再废话，“但我得先清通道——刚才路过B区东侧时听见结构异响，墙缝在冒白雾，估计有局部坍塌。”
“去吧，十分钟后我要看到电池接入进度条。”
“明白。”
通讯切断，陈林转向零：“建立独立信道，全程监控秦岳小队行动轨迹。另外，调出过去十二小时的地表气象数据，我要看这场寒潮是不是自然形成的。”
“正在分析。”零顿了半秒，“初步判断，极寒气流移动速度超出气候模型预测值4。8倍，且中心区域存在低频震动波，疑似人为干预痕迹。”
陈林冷笑：“又是哪个疯子在外头搞事情？”
“可能性排序：第一，‘自由联盟’测试新型气候武器；第二，银河联盟观察使科尔残余触须干扰大气层；第三，地下熔岩活动异常导致冷空气倒灌。”
“先把前两个标红。”陈林敲了下桌面，“通知防御层，提升对空侦测等级，发现不明飞行物首接锁定，不用请示。”
“己执行。”
此时，B区东侧通道。
秦岳一脚踹开变形的合金门框，碎冰簌簌往下掉。他抬头看了看头顶裂缝渗出的霜雾，回头吼：“老西！拿液压撑杆来！这破墙再塌一块，咱们就得钻通风管过去了！”
仿生战士老西扛着设备小跑过来，咔咔两下架好支撑架。秦岳伸手推了推墙体，纹丝不动。
“妈的，冻太死了。”他掏出随身工具包里的小型加热枪，对准连接处喷火，“等会动作快点，指挥官可不会因为咱搬石头慢就给恒温系统续费。”
五分钟后，通道勉强可通过一人。秦岳收起加热枪，带队继续前进。
“团长，”一名战士突然开口，“检测到前方三十米有电磁干扰，频率与昨日实验室异常信号接近。”
秦岳眯眼：“巧了哈？那边可是通往能源舱的唯一路径。”
他按下耳麦：“陈林，东侧通道出现可疑电磁场，跟之前那个偷基因液的程序有点像。”
频道那头传来敲击声，像是手指在金属表面轻叩。
“收到。”陈林声音平稳，“零正在排查系统是否被二次入侵。你们继续推进，一旦发现可疑设备立即拆除，别管是不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