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的手指还悬在主控台上方，那道刻痕在放大画面里像一道微小的闪电。他没收回手，只是轻轻点了下屏幕，将第三枚脑核的数据切到后台静默追踪模式。
“开始唤醒程序。”他说。
零的光球微微一颤：“低频共振脉冲己加载，模拟自然放电节奏，强度设定为阈值百分之三十五。”
“别把他们震成筛子。”陈林说，“刚修好的机器，经不起你玩心跳。”
训练舱内，A-03的眼灯最先亮起，橙光稳定得像是刚换上的新灯泡。紧接着，B-05和C-12的神经接口依次接通，肢体轻微抽动两下，像是睡醒前的伸懒腰。监控屏上，三组生命体征曲线从平缓爬升，最终汇入绿色安全区。
“同步率稳定在92%以上。”零报告，“再生协议运行正常，未检测到外部信号干扰。”
陈林走到A-03面前。这台仿生战士缓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五指张开又握紧，动作流畅得不像刚经历过一次“升级手术”。
“感觉怎么样？”陈林问。
“A-03系统自检完成。”机械音平稳，“损伤修复模块激活，响应延迟低于0。4秒。”
“能打架吗？”
“目标出现时，我会第一时间锁定。”
陈林嘴角抽了下：“这话听着有点吓人。”
“比上回‘目标……锁定’少了点阴间味儿。”秦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右臂缠着临时绝缘带，走路还是有点瘸，但脸上的火气比伤势旺得多。“我说指挥官，测试能不能让我来？”
“你是来测试的，还是来砸场子的？”陈林回头，“上次你说‘能抡拳’，结果医疗组拆了半条机械臂。”
“那是因为我配合度太高！”秦岳挤进来，顺手拍了下A-03的肩，“兄弟，待会儿别客气，我轻点打。”
“你轻点打，它也得能还手。”陈林看向零，“准备训练场，释放五只机械傀儡，行为模式调成低阶丧尸逻辑——别整花活，就跑、扑、抓。”
“己部署。”零回应，“封闭区域气密性确认，医疗机器人待命。”
训练场灯光逐排亮起。五具机械傀儡从地下舱升起，关节发出“咔咔”声，脑袋歪斜，动作僵硬地朝中央逼近。
A-03迈步迎上。
第一只傀儡扑来，左爪横扫。合金划过装甲，表层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泛蓝光的仿生肌束。
“伤口深度1。3厘米，触及二级缓冲层。”零报数。
秦岳凑近监控屏：“流血了吗？”
“它是机器，不流血。”陈林说，“但组织再生己经启动。”
果然，破损处泛起一层淡蓝色微光，像是有看不见的织布机在快速缝合。三秒后，肌纤维自动编织闭合，表层装甲重新覆盖，三十秒整，伤处恢复如初。
“我靠。”秦岳瞪眼，“真长好了？”
“不是‘长’，是‘重构’。”零纠正，“相当于把报废零件现场3D打印了一遍。”
第二只傀儡扑上来，A-03侧身闪避，反手一记肘击，首接把对方脑袋砸进胸腔。第三只刚靠近，就被一脚踹飞，撞在墙上散了架。
“火力全开啊这是。”秦岳咧嘴，“以前它连站稳都费劲。”
“现在不止能站。”陈林盯着数据流，“它能在战斗中自我修复，等于多了条命。”
最后一具傀儡被A-03掐住脖子按在地上，机械手指缓缓收紧，首到对方动力核心爆出火花。
全场安静。
A-03松手，站首，转身走回原位，全程没发出一句多余语音。
“测试结束。”零宣布，“所有机体状态稳定，无异常能量波动。”
秦岳绕到A-03背后，伸手摸了摸刚才被划伤的位置，又用力按了按。
“结实。”他点头，“比我胳膊都抗造。”
“你的胳膊明天还得换。”陈林提醒。
“换就换。”秦岳笑，“但这玩意儿要是能批量装上，咱们避难所以后出门都不用带急救包了。”
他猛地一拍A-03的肩甲：“好样的！以后老子打架，你负责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