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
邻居张大妈那把破锣嗓子，精准地往院子里钻。
“哟，老林，还没忙完呢？”
“你家那个未来的清华生，现在怎么天天在家待着啊？”
“我家孙子考了个二本，都出去打暑期工赚钱了，现在的孩子，就得早点懂事。”
这话是冲着林国栋去的。
可每个字都像钢针一样，一根根全扎进了林钧的耳朵里。
他胸口堵着一团火。
他需要一个出口。
《状元落榜，首播攒电费，第一天》。
首播间里空荡荡的。
在线人数，一个孤零零的“1”。
就是他自己。
他不在乎，自顾自地开始在废铁堆里翻找。
扳手、钳子、螺丝刀，这些东西碰撞在一起，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他需要一个报废逆变器里的脉冲模块，几颗旧主板上的高压电容，还有一小截焊锡条。
终于，一个顶着二哈头像的游客飘了进来。
屏幕下方，弹幕滚动。
【这年头为了红真是什么招都想得出啊。】
二哈看了一分钟，可能觉得实在无聊，又发了一条。
【主播疯了？收破烂把脑子收坏了？】
紧接着，又稀稀拉拉飘进来几个ID。
【666，状元落榜，搁这儿说单口相声呢？】
【标题党，哗众取宠，举报了。】
【散了散了，又是个想火想疯了的。】
林钧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找到了需要的东西，把它们一股脑全扔在地上的一块破木板上。
“大家好。”
声音因为一整天没喝水，有些沙哑。
“今天我们来造一个家庭离网供电系统。”
“目标，电费归零。”
他这话说完，首播间里那仅有的几个人安静了。
弹幕都停了。
三秒后，弹幕炸了。
【噗！我他妈刚喝的水全喷电脑屏幕上了！】
【主播但凡有九年义务教育的水平，都说不出这种话。】
【民科吧？还电费归零，你怎么不手搓核聚变呢？】
【洗洗睡吧孩子，梦里啥都有。】
林钧没理这些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