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日眉眼弯弯，视线甚至携着鼓励。
见状，温晗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一团乱码]砸向地面。
数据海瞬间消散，片刻后缓慢上浮，将二人包裹其中，
“现在我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温晗收敛了之前揶揄嬉闹，眼神严肃，逻辑清晰，“告诉我，你真的是这个游戏的npc么？”
“不算是。”
神主日也正色，回答道，“说得更加严谨一些，是bug。”
是源自混乱、不被期待地存在，与游戏本质上并无区别，却是双方都想抹去的存在。
温晗看向他，又问：“我呢？”
神主日没有正面回答温晗的问题，反而提了句毫不相关的事情：“你怎么看待十四？”
毕竟它也是[一团乱码]，虽曾被长久地困于游戏副本之中。
“欸？”
温晗歪歪脑袋，“什么怎么看十四？”
他垂眼，看向神情惶惶的小怪物，一脸不可置信，“你居然试图挑拨我们父子俩的关系？！”
十四：“？”
神主日：“”
男人温和而毫无攻击性的面庞露出一丝苦恼，恍惚间想起了曾被温晗“折磨”的时间。
原始bug果然好凶。
他摸摸自己鼻尖，看向温晗时更加谨慎，甚至默不作声地朝后退了半步。
然后被温晗瞬间察觉：“跑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猫没有发现，在潜移默化中，他变得同柏泽岸一样富有压迫性与控制欲。
“不是，”神主日以一种“你怎么会这样想”的神情看向他，难以置信的反问：“你难道会接受游戏给你分布的工作？”
温晗：“当然不会。”
神主日：“那不就对了。”
“你和十四，”神主日清了清嗓子，“包括我，都是游戏的bug，但我和十四是延伸bug。举个例子，如果说游戏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那么我和十四就是落地后才开始腐烂的果子。而你不是，你是枝干，你是它的一部分，甚至可以反过来影响它。”
“人形bug？”
温晗缓慢重复着这个词，惊讶喃喃，“这破游戏居然没有杀毒系统？”
神主日：“有。”
他之前离开就是为了处理这个，但那些存在不是那么好摆脱的。
于是温晗不说话了，他花费了一些时间来理解这些事情。
难怪自己能获得[一团乱码]，也难怪那些闪烁的虚假异常，自小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温晗，快点行动起来。”
神主日看向他，眼中竟在某一顺闪过一丝悲悯。
温晗：哦，原来是这样。
如果“我”就是游戏的一部分，并且作为bug在不断争抢它的权限，那么——
我失去记忆后的实力下降，本质上便等同于游戏的难度降低。
因为“我”即是它的一部分，亦是它实力的部分组成。
难怪游戏前不久才恢复了正常难度。
“很不可思议，对吗？”
温晗听见神主日询问自己，但他下一秒便抬眼，反问：“真的很不可思议么？”
事实的真相比之想象更加精彩，可他并不觉得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