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信神的,信仰神的伟力,遵从神的意志,行使神予的权柄。
但神就是神,仅以圣光为凭,具体如何就连主教——恩也说不清。
很少有人见过神迹,只是相传圣光亲和度达到一定程度,就能聆听到神的旨意,成为神的代理人,也就是圣女。
可究竟如何…
恩摇了摇头:“所以,你终于来了。”
“主教大人,你慌了。”
恩似不为所动,只是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不过这双眼之内没有眼瞳,唯有一片浊雾般的灰白,不免有些瘆人。
这是他早年直视神临的代价,却也因此取得了回视神光的资格。凭此,恩爬上了现在的位置。
“以情绪为宴,不分已我,前所未闻。果然魔女之宴相冲突的魔女是不能同存于世的。看来恨之魔女或是爱之魔女等一众情绪魔女已经死了。只是没曾想到,沉寂如此多年后,出现了你。”
“你在趁机平复心情?”
来者轻笑一声。一柄匕首样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贴上了恩的脖子上,没有冰冷的触感,只有切肤的恨。
“所以,如何称呼?情绪魔女?还是叫许?”
情绪会使这位绪之魔女愈发强大,所以恩在拼命按压自己的情绪。可面对几近实质的恨,与死亡的威胁时,他无可平复。
现在的自已打不赢对方,他很清楚。
“绪之魔女,许。”
许永远记得,记得那一天。
看着远对咏犯下的暴行,她却无能为力。尤其是那次行踪暴露后,自己再无缘面见咏,还被安上了莫虚有的罪名追杀。
悲愤之情交加,却也只能踏上逃亡之路。
一次次躲藏,一次次死里逃生,一次次刀尖上舔血。
手中始终紧握着两人的信物,一颗与咏生命相息的纯净宝石,提醒着她:咏还活着,在等着她。
让她一次次坚持了下去。
她哀,却不悔。她爱,亦不悔。
数日搏杀,她潜回城内,希望离那个她近一点儿,最好再近点儿,兴许还能见上一面。
只是,宝石碎了,伴着两人的心一同坠地的破碎声,在她寻找咏的路上。
她完成了魔女化,成为了一种极端的存在,已然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身体也被魔力代替,掌握着对应的法则,为教会所不容。
因为教会的法则是光明,所以执掌其他法则的魔女便成为了异端。
许找上了麻木的远,那位囚禁了咏的圣女,以惨败告终。只是在最后一刻,有人将她救了下来,而远也没有继续追。
她恨,恨教会,恨神,恨远。
许不明白,自己付予了最好的爱与最好的年华,与同样对自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最大的阻碍恰恰是神的代言人,圣女。
她不信神,如果人需要信仰,那么咏便是她的神。
“所以,圣女在哪儿?”思绪回到现在,许淡淡道。
“圣女?”恩愣了愣。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圣女在哪里。
原本圣女更多的是一种象征,用来扩大教会影响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圣女嘛,终究是有百年未见了,历史上也仅有几例孤本可供参考。
恩自以为能够掌控她,却因为自己受过神赐,被圣女从根本上就压制了。
圣女由此获得了与之分庭抗礼的资格,加上作为圣女本身的影响力,两人从此开始共治教会。
这位圣女的心性与年龄严重不符,让恩很是头疼。甚至于自己的地位比圣女在理论上还要低一级,这就更让他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