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鸡的却行礼道：“顾相，请不要叹息，我尚有良策在怀……”
顾初蕊淡淡道：“哦？”
喂鸡的朗声道：“墙头的设防，很薄弱。”
顾初蕊道：“你看有多薄弱？”
喂鸡的道：“总共不过三十余人。”
顾初蕊哈哈笑道：“三十余人，你觉得薄弱？”
喂鸡的道：“我们三人每人至少可对付十人，在这一瞬之间，顾相便可从墙头离去了。”
她的声音始终很大，很洪亮，很清楚，仿佛根本不怕这三十余人听到，仿佛天地之间没有别人了。
顾初蕊道：“那你呢？那你们呢？”
喂鸡的道：“有死而已。”
顾初蕊摇摇头，走向太史云，道：“走罢。”
喂鸡的急道：“顾相，为何总不从我言？”
顾初蕊叹道：“若是要翻墙而走，那还是顾初蕊吗？”
他走出几步，转向宫晏晏，道：“宫女侠，本相佩服你。”
宫晏晏也看着顾初蕊。
顾初蕊森然道：“只是，本相要提醒你，你这种人的路，往往不会好走的。”
“多谢顾相。”宫晏晏的泪早已被拭去，她拱手道，“顾相还是多看看自己的路吧。”
“哼。”顾初蕊又看向程梳尘，道，“何况你身边还有这么个狡诈之徒。我若不知道他是碧海仙君的弟子，简直以为他是什么邪派妖人。竟将本相都耍了。你若是压不住他，等着阴沟里翻船。”
太史云低着头，垂手道：“陛下等得急……”
顾初蕊的目光冷得像刀：“岂容你在本相面前放肆？”
从顾府走到皇宫，他没有走太久。
这条路他实在太熟悉了，几墙之隔，道路被打扫得很干净，秋风扫落叶，这道路可不是秋风扫的。
登阶，阶太多了，阴影拉得很长，拉开一道鸿沟，他像走了一辈子，走到皇帝面前。
皇帝道：“他们都告诉我了。”
顾初蕊道：“告诉你什么？”
皇帝道：“右相顾初蕊，结党营私，以百灵为幌、伙同前吏部侍郎做局，意图控制百官，颠覆朝政。违律所杀之人，更是不计其数。”
顾初蕊道：“那你看，该怎么办？”
皇帝道：“当诛九族。”
顾初蕊笑了，又叹道：“少爷，你好狠。”
皇帝道：“有时候我也会想起从前读书的日子。”
顾初蕊道：“那你现在后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