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村里孩子都看不上他,觉得他是外乡人,说话有口音交流起来也有困难,再加上自己本来就不善言辞,觉得没有必要跟村里人打交道,所以邹茜让村里孩子针对自己,自己根本不在乎。
可眼下邹茜过来,其实是程淮没有想到的。
他也不关心,反正跟自己无关,说不定又是什么整蛊他的把戏罢了,他握着手里的糖,放在了一边。
以前,村里的孩子,也有人给过他糖,只不过,那是裹了农药的糖,所以,他从不相信突如其来的好意。
他没说话。
雪花飞舞中,黎朝朝望着身旁小小的程淮,她不自觉地流出眼泪,好多年了,真的好多年了,如今还能再见到活着的程淮,觉得此生无憾了,如果这是一场梦,请不要让这个梦醒来,黎朝朝默默祈祷着。
程淮看她满脸泪水,一脸悲伤地盯着自己,有些不解,但也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头:“你哭什么?”
黎朝朝摇摇头,擦了擦眼泪,看到程淮单薄的衣衫,问他:“你冷不冷?这里太冷了,你先别跪了,我们到里面坐一下?”
说完,又把白色外套脱下来,准备披到程淮身上。
程淮抬手一挡,继续跪着:“不用了。”
黎朝朝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外套索性胡乱披在他身上,程淮把它拿下来,黎朝朝又给他披上,程淮拿下来后,黎朝朝又准备继续跟他杠。
如此反复几个循环后,两个大汉寻来,将黎朝朝带走了,顺便把她外套也拿走了。
黎朝朝凭借着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知道这两个人是她雇佣的保镖,如果自己此时说不走,肯定会被发现端倪,万一去请道士来驱鬼,那就得不偿失,也不是怕死,主要是黎朝朝有些舍不得活的程淮,自己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一定不能被人破坏。
思及此,黎朝朝看了一眼程淮,依依不舍地跟着保镖回到了邹茜的别墅。
刚回到别墅,黎朝朝进了卧室,一躺下,就被一股力量挤了出来。
看着自己半透明的魂魄站在窗前,无论她怎么尝试,始终都进不去邹茜的身上,黎朝朝陷入了沉思。
啊??这上身还有时效性???
翌日清晨。
邹茜睁开眼时,觉得自己屁股很酸痛,低头一看,膝盖上也有一大块淤青。
黎朝朝心中叹气:这是昨天回来的时候,天太黑看不清路,又很久没有走过乡间坑洼的小路,所以一不小心摔在了草丛里。
邹茜又痛又气,高声大喊楼下的保姆秦兰,对她颐指气使道:“快给我拿些擦伤药来。”
秦兰见状,离去翻箱倒柜去找,没找到药,唯唯诺诺道:“小姐,家里没有红药水了,我现在出门去买药,你先等我一阵。”
邹茜气得扔了枕边的布娃娃:“快去,限你十分钟之内回来,不然我就炒你鱿鱼,小心你跟你家那两个小拖油瓶,都给我上街要饭去。”
秦兰一听,叹了口气,心中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家老公出轨跟小三私奔了,自己又要带着两个儿子,才不会来这里受气,自己缺钱,所以村长当时说这里找人洗衣做饭,伺候她从城里来的外孙女,秦兰当时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一个月两百元呢,只是这个女娃子脾气不好,动不动摔东西,说话有些难听。
秦兰一出门,秦兰的两个儿子就巴巴地来找邹茜,就是昨日跟邹茜在程淮门外密谋砸石头的两个男孩子,其中一个男孩子道:“今天我们还去吗?”
邹茜怨恨瞪了他们一眼:“去什么去,没看到我膝盖磨破了吗?”
吴明跟吴阳不敢说话,只能赔笑,他们深谙生存之道,如今自己的妈妈秦兰在邹茜家做工,邹茜虽然说话有时候很难听,骂自己狗腿子之类的词,但她很大方,有时候随手就能给一些糖果或者一些新奇的玩意儿,让村里的其他孩子羡慕不已。
——
一大早,赵贵就起来骂骂咧咧,本想继续动手打程淮,但念在昨日王村长的警告,又忍住了。
赵贵哼了一声:“死小子,去,去问问村里的风水先生,我爹啥时候下葬,免得天天在我家吃白食不做事,呸,小杂种。”
说完又抬脚朝着程淮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