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终于响起了混乱的呼喊声。突如其来的动力故障让海军们陷入了惊慌。
趁着这混乱,米霍克如同挣脱束缚的猎豹,猛地冲上甲板!这一次,他不再隐藏身形。‘夜’在他手中化作夺命的黑光,身形如风,在惊慌失措的海兵中穿梭。
他的每一刀都精准而高效,或挑飞火枪,或斩断剑刃,或直接用刀背将人击晕,所过之处,无人是一合之敌,如同虎入羊群,瞬间将甲板上的抵抗力量清扫一空,期间竟无一人看清他的样子和动作。
他站在一片狼藉的甲板上,环视四周,确认再无威胁后,才朝着秀桔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
月邀看到信号,这才在秀桔的护送下靠近。她看着甲板上横七竖八躺倒的海军和冒着白烟的动力舱,对米霍克展现出的、与面对卡普时截然不同的谨慎和战术感到钦佩。
米霍克收刀,对月邀简短地说:“清理干净了。这艘船暂时是我们的了。”他的眼神依旧警惕,扫视着海面,预防着可能出现的援军。“我们得马上离开这片海域。”
他准备先去驾驶舱调整这艘船的航向。
看着满地失去战斗能力的海军,月邀轻轻叹了口气。尽管经历了生死搏杀,但她骨子里并非嗜杀之人,面对这些已无威胁的士兵,她实在难以痛下杀手。
“哥哥,”她转向米霍克,语气带着一丝请求,“他们……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我们把他们都捆起来,关进船上的禁闭室或者仓库,可以吗?等我们离开足够远,他们总会有办法获救的。”
米霍克看了她一眼,对她这种在某些时候显得有些软弱的处理方式并不意外,他不下死手也是因为知道月邀并不习惯。在他看来,只要确保这些人无法及时泄露他们的行踪和月邀的存在,具体如何处理并不重要。
“随你。”他简短地回应,随即转身走向驾驶舱,他需要尽快评估这艘船的状况,并确定接下来的航向。
得到默许,月邀立刻行动起来。她先用麻沸散确保捂晕所有人,然后找来船上备用的缆绳,开始一个个地将那些被击晕的海军士兵的手脚结实地捆住。她的动作算不上熟练,但足够认真。
将他们一个个拖拽到军舰下层一个带有坚固门锁的储物舱里,这个过程耗费了不少时间和力气。当她将最后一名海军关进去,锁上舱门时,她靠在冰冷的舱门上,微微喘息,心里却轻松了一些。至少,她没有肆意夺取这些素不相识之人的性命,或许这些海军中有人是努力拯救平民的英雄呢。
她虽然对世界政府没有好感,却也不至于敌视所有海军,终究只是理念不同罢了。
而此刻,一直潜在附近海域的秀桔并没有像之前约定那样立刻返回深海休息。它那庞大的意识传递来清晰的意念,并非疲惫,而是带着一种温和的、想要继续陪伴的期望。它缓缓浮出水面,巨大的头颅靠近军舰船舷,望着甲板上的月邀。
“月邀……跟着你们……”它的意念缓慢而坚定。“船……慢……可以……保护……”
月邀感受到秀桔的意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走到船舷边,伸手触摸它冰凉粗糙的皮肤。“秀桔,你不累吗?其实不用一直跟着我们的。”
“不累……跟着……”秀桔传递来近乎固执的情绪。对它悠长的生命而言,与月邀和米霍克的相遇是一次新奇而有趣的经历,它似乎并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段旅程。而且,它也能感觉到这艘船行进的速度远不如它,潜在水下慢悠悠地跟随,对它而言几乎算不上消耗。
米霍克从驾驶舱走出,也看到了靠近的秀桔,听到了月邀转述的意念。有秀桔在附近水下跟随,确实能提供一层额外的安全保障,在之后横穿无风带时也会有助力。
“随它。”米霍克最终说道,“但让它潜在水下,非必要不要露面。”隐藏行踪依然是首要原则。
拥有了军舰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和交通工具后,月邀和米霍克的航程变得相对顺畅了许多。月倚仗着系统那超越当前航海技术的精准导航,提供着宏观的路线指引。
而米霍克则结合自身对气流、云象的敏锐感知,以及水下秀桔偶尔传递来的关于深层洋流变化的意念,不断地微调着航向,规避着伟大航路那的气候灾难和海流陷阱。
他们的路线刻意避开了所有标注在驾驶舱内海图上的岛屿,如同幽灵船般穿梭在茫茫大海上。
期间,并非一帆风顺,依旧有不长眼的海贼船。然而,这些在伟大航路前半段乐园厮混的海贼们,甚至没能靠近到足以看清甲板上人影的距离,便被米霍克那隔空而至、凌厉无匹的飞翔斩击连人带船彻底击沉。
就这样,在系统、人力与海王类三方力量的协同下,他们以一种近乎奇迹的方式,有惊无险地横穿了整条伟大航路和另一条无风带,抵达了故乡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