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来，“清清，若是困了，今夜就宿在这里吧，明早用了早膳再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里溢满了笑意。
还没有等到秦婉清出言拒绝，王嬷嬷便是忍不住在老夫人的耳边轻声的提醒道：“老夫人，听说这几日侯爷都宿在别院。”
言外之意当然是今夜说不定沈翊辰还要去别院！
秦婉清下意识的想要辩驳，但是张了张嘴，好像……
自己的确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老夫人这才作罢，只是嘴里还在忍不住的念着，“这样也好，好啊……”
起身之时，老夫人看着秦婉清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最后便是摆了摆手，直接进了里屋。
老夫人想必是真的醉了，步子都有些踉跄，要不是王嬷嬷们扶着，怕都是站不稳了。
秦婉清忍不住抬起袖子打了一个哈欠，眼尾立即便是挤出了几滴犯困的泪花。
她想着要不和二老夫人说一声，自己还是回别院休息。
只是还没有等到秦婉清开口，二老夫人便是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她漫不经心的走到了门边。
仰头看着屋外的夜色，似乎是沉浸进了浓浓的月色之中，声音也显得有些凉薄。
“在侯府还待得习惯么？”
秦婉清还带着醉意，但是理智尚在，“上有嫡姐照拂，一切都好。”
话音刚落，二老夫人便是短促的轻笑了一声，还夹杂着几分的嘲弄。
“能不习惯么？有老夫人撑腰，侯爷日日宠爱，要不是你上头还有个秦月瑶，我看这侯府就是你的天下了。”
秦婉清微微皱眉，在《庶子谋》中对二老夫人的描写算不得多，无论是她的性格喜好，自己都不甚了解。
但是从刚才的那番话看来，她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也是，能养出沈云澈这样的人渣，能是什么好母亲？
“二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清清听得不是很懂……”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无辜且无害，但是二老夫人似乎早就看破了什么。
她淡漠的转过了身，随即便是轻轻抬起手，直接让身边架子上的花瓶扔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传来，瓷片落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秦婉清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酒意也消退了大半。
二老夫人倒是漫不经心的理着自己的袖口，对着听到动静急忙跑来的小人说道：“秦三小姐看来是喝醉了，都站不稳了，你们还不快送秦三小姐回去？”
下人看了看屋内的景象，又的确是在秦婉清的身上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便是按照二老夫人的吩咐想要带秦婉清回去。
秦婉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本来就要走了，何必搞这么一出？
果然，下一刻二老夫人的声音便是适时地响起，“对了，秦三小姐如今可是侯府的宠儿，就别会别院了，送到我院子中去吧，我今夜亲自照料秦三小姐。”
她的声音格外的轻，但是涉及到某些关键字眼的时候便是明显的加重了一些。
比如说从她齿缝中挤出来的“亲自照料”。
听到这里秦婉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