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还心不在焉的。”裴淮不满地低哼一声,“想什么呢?”
沈韫珠听得出裴淮并没有当真恼怒,本想糊弄过去,可裴淮并不打算就此放过。
裴淮抬手按住沈韫珠左肩,直直望进她眼中,不容丝毫躲闪地询问:
“你很不情愿?”
沈韫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又陷入了沉默。
抵在肩胛的力道陡然撤去,沈韫珠瞧见裴淮沉下来的脸色,不由得伸手拉住了他。
见裴淮的目光投过来,沈韫珠深知,自己必须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妾身没有不想同陛下亲近,只是想到淑妃娘娘方才也在这里,妾身心里便不太舒坦。”
沈韫珠觑着裴淮的神色,软声道:
“妾身知错了,还请陛下恕罪。”
裴淮听罢却没有接话,沈韫珠一颗心不由高高悬起。沈韫珠刚要再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裴淮轻哂了一声。
随后,沈韫珠只觉身上蓦然一沉,似乎被什么东西罩住。
裴淮伸手扯散锦被,将沈韫珠严严实实地裹好,而后打横抱了起来。
“陛下。”沈韫珠勾住了裴淮的脖子,小声惊呼。
“噤声。”裴淮制止了沈韫珠的追问,直接抱着人踏出了殿门。
“皇上,您这是?”守在门口的姜德兴见状,连忙跟了上来。
裴淮低头扫过怀里的沈韫珠,沉声嘱咐姜德兴:
“记着,她今夜是在偏殿侍寝的。”
姜德兴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再一瞧裴淮是往正殿的方向去,顿时明白了过来。
姜德兴连忙应是,小跑着去前头推门。
目送皇上的身影闪进正殿,姜德兴不由得啧啧称奇。心里对苏才人的受宠程度,又有了一番计较。
殿门静悄悄地合上,裴淮俯身贴在沈韫珠耳边,嗓音微哑:
“朕的榻上没留过旁人,这回你可满意了?”
裴淮非但没有撵她走,还将她带到了正殿侍寝,沈韫珠发现自己简直猜不透裴淮的心思。
“妾没有不满……”沈韫珠干巴巴地想要解释。
“都醋坛子成精了,还说没有。”裴淮手指灵活地挑落锦被,扬眉笑道。
沈韫珠看向裴淮的目光顿时有些奇怪。难道说,裴淮喜欢看人为了他争风吃醋?
可这有什么稀罕的,后宫里这样的事不是天天都有。
沈韫珠仰起头,试探着问道:“陛下不怪罪吗?”
裴淮只当沈韫珠承认了,垂眸在女子颈侧落下一吻,“小事而已,无伤大雅。”
其实裴淮并不喜后宫多事,可如果是沈韫珠的话,兴许是他现下新鲜劲没过,倒也不觉得厌烦。
只因沈韫珠还算合自己心意,所以一些小打小闹,裴淮觉得也不是不能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