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扇柄轻怼住下巴:
“难道是说监护人可以向江陈安指名道姓的要人?”
哈金莉挠了挠小脑袋:“嗯,是这样。”
钟时棋愈发觉得离谱。
这个系统对待新人恶意满满也就算了,监护人权限竟如此逆天。
他叹息:“那监护人的意思就是盯着我们玩游戏?”
“原则上来讲,一点没错。”
钟时棋重新把视线投到照九身上,咂舌道:“这可真不是个好地方。”
深深幕空下,重重烛影中,照九的瞳孔极浅地转动了下。
那目光迸射出审视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钟时棋细心觉察到这个细节,奇怪地蹙起眉。
看他反应,不像完全没意识的npc啊?
莫非是装的?
怀揣这个疑问,径自越过照九,来到驾驶舱门口,见上面挂锁,门环腐败,锈迹斑痕丛生。
旁边的木窗沿儿上残留几道氧化的暗红血迹,而那些小细节的缝隙里夹杂着未知的灰烬。
他用指尖挑出一些灰烬,指腹揉搓后,散出一丁点红色。
看来是死亡案件重演。
海风卷过,带得铁环当当作响,在这死寂的夜里宛如一道惊魂的催命符。
哐当一声,朽败的铁环断裂摔在地上,发出嗬人的动静。
船身猛烈晃动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海风掠过的原因。
哈金莉吓得猛地揪住他的袖口,抖着嗓子轻声告诉:“他过来了。”
钟时棋回眸瞥见信步走来的照九,身姿挺拔,肩宽体阔,一走一动都写满优雅。
不由腹诽道:演个npc还装bking。
照九音色低沉,如沉冰刮过的磨砂质感:“客人不在餐厅用饭,来这驾驶舱做什么?”
他口风平淡,与那老者的人机味不大相似。
钟时棋心生疑虑,他倒是像在刻意模仿npc的呆板行为。
钟时棋淡笑了下,取下扇柄上的白玉坠说,眼珠流转之间,理由信口拈来:“我这块玉坠坏了,听说你这里有修复工具,想借用一下。”
哈金莉目光震惊:这是可以直接说的吗?
照九动手摘下系在腰间的钥匙,打开门后说道:“客人进来坐。”
钟时棋感觉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嗫嚅道:“怎么答非所问呢…”
而且他拿钥匙的手上有几条新鲜的伤痕,像是重击过坚硬物体留下的痕迹。
驾驶舱里蕴藏着呛鼻的霉味和潮湿的腥酸味,透出一股岁月沉淀过的腐朽气息,面积狭小逼仄,恰好容下三人,带给人无形的压迫。
他俯身搁下烛台,暗淡的光影照亮桌面上的汉文小字:清六十八年四月十一日,货物数量已达到三千件,必须于十一日天黑前送达海岸,否则必死无疑。
请相信我,请务必要相信我,请别做伤害我的事,这个驾驶舱是我的命脉。
——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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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九冷不丁递过来一句话:“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