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时才能达到这种水平……
随着科考被延后,困在学堂的学生也有闲心出来走动,出了应天书院,刚过州桥,便说着要去尝龙须面。
碰巧有人提议去陆记,众人想到半年前的荷花酥,便不停咽口水。
二月二,龙抬头,但陆琼认为过了也能吃龙须面,左右不过是求个好意头。
不过杨姐儿的手艺真好,她吸溜一口顺滑的面条,根根细长,从头一直吸溜到尾,再饮一大口汤汁,终于圆满了!
喝完最后一口汤,还在回味着咸香的味道,店里便进来一群书生气十足的学生。
怕不是刚从书院出来的,有几个还很眼熟,年前可没少来,一边吐槽学堂的夫子古板,一边又被吃食折服得连叹好几声。
尤其是腰间挂着靛蓝荷包那位郎君,前几日才来过吧。
陆琼把碗筷收拾好,便迎上去,笑着把他们引到空位子上。
靛蓝荷包的郎君把手中的折扇放到桌边,点了几份常点的菜,外加一碗龙须面。
“一碗龙须面,还有一份饮子。”
饮子……新改良的香橼饮还没人尝过,她方才试了,觉得不错。一边又怀疑是她对自己过于包容,可经过昨日那事,陆萱说什么也不肯再尝。
想到这,陆琼也笑得更热情:“新推出的香橼饮,可要一试?”
尚不知有何危险的郎君也笑:“那就要香橼饮,陆掌柜的厨艺我们都放心。”
陆琼满意地点头,见杨姐儿做龙须面去了,她也开始捣鼓香橼饮。
昨日选的香橼不好,壳都太硬了,这回选了能徒手捏的动的,可比起柠檬还是很硬。
她用竹刀切,也得费很大劲,手都压红才切成两份,放入小瓦罐里煮,加糖,酸味微微发酵,才转至文火。
香橼饮比龙须面早上,郎君也期待着,只是过于烫,不过也才转暖,饮子还是热的好。
沿着碗缘吹气,一股热气便迅速浮起来,糊住了郎君的脸,凉了些,他才小心地饮一口。
舔舔嘴,在陆琼和众人期盼的眼神中,又喝上一口。
靛蓝荷包的郎君对吃一事向来上心,这回也跟着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他:“味道如何?”
他终于舍得放下碗,与桌面碰撞出声,点头道:“好喝,都赶得上酒楼做的饮子。”
评价真高!
不过陆琼听了也开心,不管是在奉承,还是说真话,好话总叫人高兴。
来不及搭话,别的郎君又插一嘴:“陆掌柜为何不来书院掌勺,书院新来了厨子,不过手艺一般……”
书院竟然还换人了?
陆琼有些惊讶,还以为书院里的职位都是铁饭碗,不过她也不想困在一隅里,还是现在的生活适合她。
便笑着:“说不准是新厨子还没适应,总要时间磨合。”
靛蓝荷包的郎君也点头,思索过后才道:“昨日做的胡饼就不错,味道好多了。”
话音一落,他又开始打趣:“陆掌柜手艺这般好,若是开酒楼了,一定比芸香楼还旺。”
年轻郎君的嘴就是甜。
陆琼被他们哄得说不出话来,笑到脸发僵,随后才轻轻揉了揉脸颊。
直到他们离去,她都还在想着开酒楼的事,可像芸香楼那般倒是异想天开了,不过扩大店面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汴京的第一场春雨,来得巧,也来得不巧。
得益与这场雨,陆琼可以光明正大地睡懒觉,可也会感到愧疚,若是有食客满怀期待地冒雨而来,却发现闭店了,该有多失落。
许是受她情绪感染,雪儿也难得没有到处乱跑,乖乖地趴在她脚边。
春困了……
她也怀着愧疚进入梦乡。
雨后的空气不仅湿润,还混杂着泥土的气息,就连院子的枯树也长出新芽。
去年藏在地窖的萝卜还剩了些,虽然不新鲜,但还能拿来炖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