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更像是在私底下做了不少准备。
大概是日积月累下来才有游刃有余的底气。
何佩如收敛起思绪,稍微侧过身去认真听起顾兆谦的发言内容——
“晚宴筹得的善款应该针对性地资助需要的人群,而非助长某些基层市民的贪婪。”
“对于接受资助的人群,应当与负责的社工协调清楚,不定时作回访更新状况。”
“贫瘠的土地可以绽放出最坚韧的花朵,筹集善款的意义则是为他们铺设一条相对顺畅的路。”
要是顾兆谦真的不以为然,他大可在台上简单呼吁捐款,就算不再说其他选择直接从台上下来,其他人恐怕也不敢有意见。
何佩如被顾兆谦发言的内容触动,同时对他的做法感到好奇,也肯定自己实在看不透他。
否则也不会因为他站在台上的这副模样意外
顾兆谦把想说的话说完后便转身往原本的位置走来,不管四周的掌声有多雷动,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何佩如看着他如同局外人般恣意坐下,她稍稍偏过头去,说道:“怪不得之前舅舅会说都是找你帮忙演讲,你刚才真的……”
她顿了顿,想了想应该用哪个词语形容:“驾轻就熟。”
顾兆谦看着她,并没有直接应下这句算是夸赞的话,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应道:“不想想我比你大多少?”
“而且。”他随性地靠在椅背,看着她挑眉,“你也可以,久而久之就可以练出来了。”
何佩如和顾兆谦之间的差距肉眼可见,必然是不会选择轻易相信他说的话,她只是笑了笑:“我倒是希望可以。”
来不及多说,台上的主持人宣布即将进入下一个环节,何佩如顿时噤声做准备。
她很快就和刚才的顾兆谦那样被工作人员指引着上台,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的动作绝对没有刚才顾兆谦的自然。
对于普通慈善晚宴来说,蒋家捐六百万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因此才需要由她代表蒋家上台。
台上的流程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何佩如没想到在电视剧里才看见过的巨型支票,会有被她拿在手里的一天。
当她和刚才的顾兆谦一样面对镜头,才发现想要露出没有瑕疵的笑容并不容易。
好在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很快就把这个环节应付过去了。
她佯装不经意间扫视了台下一圈,发现顾兆谦坐在他们原本的位置上,侧身始终看着这边。
恍然间有种他始终看着自己的错觉。
拍完合照后,主持人开始念起感谢名单,也就意味着这场晚宴总算是踏入尾声。
比何佩如想象中要快结束,也没有她担心的那么繁琐。
尤其通过今晚,顾兆谦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然变得更加立体,就好像比起之前,她更加了解顾兆谦那样。
尽管结束,何佩如还是要回到位置上找顾兆谦。到底是免不了有人走上前来和他们搭话,出于礼貌,她只能耐着性子一一回应。
再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在人群中脱身,好不容易走出了宴会厅。
港岛的天气对谁都甚少留有情面,傍晚时分的燥热和此刻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钻出凛冽的风形成鲜明对比。
何佩如不禁打了个寒颤,嘟囔道:“呼,今晚有点冷。”
准备礼服的时候通常会考虑到不同的天气情况,向来会有披肩外套作为搭配,但是何佩如没想到天气会变化得如此突然,披肩被她放在了车上。
这场慈善晚宴举行的场地没有地下停车场,何佩如的心思还没有缜密到连这些不定数也考虑上,只不过好在站在原地等司机把车开过来就好。
她试图安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就在这时,何佩如蓦然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份不一样的重量,随即而来的是被一阵香水气味包裹。
她诧异地回过头,发现是顾兆谦脱下了西装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想必是她刚才的一举一动都被男人看在眼里。
然而和顾兆谦对视的那一刻,他似乎因为她惊讶到神色笑的漫不经心,提醒道:“冷就直接说,小心着凉。”
又像是解释般补充道:“不然我可不好和蒋叔交代。”
顾兆谦的说法使他的举动变得理所当然,但是何佩如还是免不*了感到耳根发热。
她根本不用照镜子,便能知道此刻耳朵肯定被绯红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