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子传好意思做却不好意思说,感激地看着谈远。
杜安摸了摸胡子,龚子传被叫大名还挺不好意思的,也怕自己,却坚持不取字,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明日我会讲水利,你们两个,我会点名问。”杜安说完飘然离去。
“不要啊!远哥儿,这都是什么事啊!”龚子传觉得要命,为什么先生要注意到他啊。
谈远就没怕过老师,见龚子传这样,只觉得有趣。明明他敢跟老师对上,自己也认为人人平等,还是怕先生。
“龚大哥,粉笔先别做了,我们去御书阁借水利书看吧?”
谈远正等龚子传的回话,杜先生竟然又回来了,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做的什么粉笔,给我拿两支。”
谈远才不小气,直接给了一盒,还教怎么用。杜安是聪明人,自然一教就会。
“先生怎么突然回来,吓死人了。”
“是啊,功课重要,我们去看书吧?”
龚子传是个很爱看书的人,两人喜欢一起看书,不过看书的时候,两人不交流,看完才讨论。
一看书就停不下来,整个下午,两个人的心思全在书上。谈远还好,龚子传竟然晚上也放不下,点着蜡烛去门外看!
这让谈远很是忧心,夜凉露重,病了可怎么好?
他只好去劝,可看到龚大哥认真的样子,又觉得多说无益,只好回去睡下。
“黄河自古以来,多次决堤,改道,是心腹大患!龚子传,你可知道黄河历史上决堤了多少次?”
杜安站在龚子传面前提问,师兄弟们都扭过头看着龚子传。
龚子传看了一晚上书,但此时一脸茫然。凭他的记性他根本答不了这个问题,头都不敢抬。
龚大哥昨晚还在看书,很认真,现在回答不上,太打击他了。作为兄弟,自然要帮一把。
谈远站起来,朗声道:“自有文字记载以来黄河决堤超过1500次,平均每3年一次。其中,重大改道约26次,大规模决口超过200次,局部决堤更是不计其数!”
杜安十分欣赏谈远,见他有心维护,也就点点头,放过龚子传了。
龚子传没想到先生一击毙命,专挑他记住的问。他有些丧,感谢谈远:“远哥儿,多亏有你。”
谈远笑:“快好好听吧。”
杜安放弃科举,专心教书,很有名气,他一讲课,整个屋子都是人。要想说闲话那是很简单的,但这就辜负了先生。
于是两人继续听,杜安有真本事,讲得深入浅出,让人意犹未尽。
龚子传很快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我要去找更多水利书看。”
不是。谈远拉住龚大哥:“大哥,粉笔不做了?”
龚子传只觉得做粉笔好玩,“嗯,读书重要啊,我不能玩了。”
谈远哭笑不得:“谁说做粉笔是在玩。我不是说,这是提高教学效率的利器吗?特别是对蒙童来说。”
龚子传眨了眨眼睛:“啊?是吗?可是我想看书,你找别人吧。”
说完他就急急忙忙走了。
谈远心里五味杂陈。
吴骄在旁边看着,心情很好。这段时间他的心情都不好,现在终于舒服了。
“我帮你吧。”吴骄说。
谈远想了想点点头。
说是帮忙,吴骄并没有上手,主要指使仆人做事。他有很多问题。
“你们做的粉笔,一支打算卖多少?”
谈远摇头:“还没想好。”
“好,那成本多少,一两银子出多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