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险了!
’
片刻后。
当柳洞清和梅奴的遁光落在一处极致荒凉的山野之间。
他们两个匍匐在嶙峋的乱石之中,远远地看着眺望着来时的方向,继而未曾发觉任何一道遁光紧紧地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时。。。
柳洞清听得心神俱震,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那枚阴灵珠的表面。
珠体微凉,内里却似有幽火跳动,仿佛藏着一缕不肯安息的残魂。
他忽然觉得这珠子沉得厉害,压得他掌心发麻,心头更是一阵翻涌。
“原来如此……”
他低声喃喃,“这哪里是修行资粮,分明是命债!
每一颗阴灵珠,都是用南华道宗弟子的性命炼出来的?而他们反过来,也在猎杀我们玄宗之人,采血元重易七煞?”
胡尚志点头,神色凝重如铁:“正是。
所以你莫看南疆诸魔门平日里各自为政,看似松散无序,可一旦牵涉到太元与五华之间的因果,便是血雨腥风,寸草不生。
百年前,有一代太元仙宗天骄欲避此劫,主动闭关不出,断绝外缘,只求独修一道。
结果呢?十年后破关而出,却发现宗门上下三十六峰,已有二十七峰被五华魔宗以‘阴灵祭坛’覆灭??他们竟以万千阴灵布下‘逆周天引雷阵’,专克血元修士,连护山大阵都未能撑过三日。”
柳洞清瞳孔一缩:“引雷阵?不是说南华道体最惧雷法吗?他们怎敢反用此术?”
“正因为惧,才要破!”
胡尚志冷笑,“他们将采来的血元道果融入阴灵之中,使阴灵带上了几分‘伪阳罡气’,再借阵法引导天雷,使其不落于己身,反而尽数灌入敌方护山大阵节点。
那一战,天雷九降,赤云蔽日,整整下了七天七夜的血雨。
据说至今那些废墟之上,夜间仍有哀嚎回荡,那是死而不散的身神在哭。”
众人默然,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良久,柳洞清才缓缓开口:“那这么说来,我手中这颗阴灵珠,不只是修行之资,更是……一把刀。”
“没错。”
胡尚志目光如炬,“它既是钥匙,也是杀机。
你若不动它,它便只是个死物;可你一旦开始炼化,体内七玄宗煞便会与其中阴灵产生共鸣,届时,不止是你能感应到它的存在,它背后的主人??那位被斩杀的南华道宗弟子的师门亲族,也会通过阴灵残念追溯而来。”
柳洞清心头一凛:“你是说,他们会来找我报仇?”
“何止是报仇?”
胡尚志摇头,“他们是来‘收补药’的。
对你而言,炼化阴灵是进益;对他们而言,猎杀你这样的血元修士,同样是大道之路上不可或缺的一环。
你越强,你的血就越珍贵,你的七煞就越接近圆满,对他们来说,你就越像一块行走的‘道体补胎丹’。”
柳洞清忍不住笑了,笑声干涩:“真是荒唐。
我们彼此都在把对方当成药材,互相吞食,只为走得更远……这还是修道吗?这简直是畜生相搏!”
“修道本就是逆天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