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尚志接话，神色复杂，“你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他们需要你亲自到场，才能完成仪式。”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他们得逞。”
柳洞清冷笑，“我要去祭坛，但不是去做祭品，而是去做执刀人。”
沿丹海忽然咳嗽几声，嘴角溢出血丝，却仍撑着站起：“老夫活不了多久了。
这副残躯，早该归于尘土。
但在死前，或许还能为你做一件事。”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灰褐色玉简，表面裂痕斑驳，仿佛随时会碎：“这是玄宗最后的传承??《万化魔典》残卷。
其中记载了先祖如何以妖血洗髓、重塑肉身，最终逼近第七小道体境界的全过程。
虽不完整，但足以让你走出第一步。”
柳洞清双手接过，郑重跪地一拜：“弟子必不负先辈遗志。”
沿丹海轻轻挥手，将他扶起：“不必多礼。
记住，万化之要，在于‘逆’字。
逆生死，逆阴阳，逆天地法则。
可一旦失控，也会被反噬成非人非妖之物，永世不得超脱。”
“我明白。”
柳洞清低声道，“但我宁愿堕入魔道，也不愿做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当夜，众人整顿行装，准备启程。
柳洞清独坐崖边，运转《万化魔典》所述功法，引导体内残余秽气汇入丹田。
那莲骨印记随呼吸明灭，竟渐渐吸收秽气，转化为一丝丝青灰色灵力，融入奇经八脉。
忽然，识海微动。
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如同耳语：“你听见了吗？他们在呼唤你。”
柳洞清猛然睁眼，四顾无人。
可那声音再次浮现：“南华的钟响了，太元的灯亮了，唯有你，在黑暗中行走。
但黑暗……才是真正的归宿。”
“谁？”
他冷喝。
“是你的一部分。”
那声音轻笑，“也是你未来的模样。”
话音落，识海深处浮现出一抹模糊身影??与他容貌相同，却双目全黑，周身缠绕阴火，披着五彩霞衣，端坐白骨殿上。
柳洞清心头剧震，立刻掐诀封识，强行切断感应。
冷汗涔涔而下。
他知道，那是南华残念在他神魂中种下的种子，正在悄然生长。